赵虎不明白,不过他深知自己是一把刀。
刀是没有感情的,只需要执行命令即可。
但齐振生这个死士却没那么纯粹。
死士倘若怕死,还叫什么死士。
他开始哭喊,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还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
都是一些零碎的线索,但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一直没有说出关键的信息。
赵虎本来还想等一等,或许不用审,此人就会自行把所有事都交代了。
但陈乾却是不为所动,甚至看上去又像是陷入了沉思。
赵虎不再犹豫。
刀起,刀落。
世界安静了。
至于其他人,自然是死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毕竟和这些人同吃同睡了数日,陈乾都能一个个叫上他们的名字,但现在却站在了完全对立的面。
前不久陈乾还在感叹光禄寺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看来,光禄寺不死这么多人,太仆寺这伙人还真不一定会跳出来。
而这最后活着的两人也是硬气,即使被抓,也是什么都没交代。
陈乾也不跟他们客气,直接让赵虎带出去审。
身为典军,自然是有点酷刑手段在身上的,陈乾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暂时将赵虎支开,他好单独跟王其泽说话。
这王其泽也是上道,如今形势,他说的越多,最后搏到手里的也就越多。
作为在太仆寺里待的时间最久的老人,不说知根知底,至少是知道个七七八八。
通过王其泽,陈乾才最终知晓了这太仆寺的秘辛。
原来这些人各属不一,有陆太尉的,也有上官丞相的,而将他们贬到这里来也只有一个原因,给陆家和上官家制造一个可以无碍沟通的枢纽,但实则是陆家的超级情报机构。
但贬官的王命又是赵广义亲自下的,所以怎么查,都查不到陆家和上官家去。
“唯独没有王爷的吗?”陈乾问。
王其泽摇了摇头,但又点点头。
“大人,您就是王爷派来的人。”
“呵呵,杀几个人这么费劲吗?”陈乾不禁自嘲,“随便找个借口不就杀了,非要做这个局?”
“不止做局这么简单,”王其泽回道,“陆家与上官家一旦勾结到一起,合纵连横,北凉将危。”
“所以你是上官家的人还是陆家的人?”陈乾问。
王其泽没有犹豫,直接回道:“臣是北凉人士。”
“回的不错。”
如今事态已经明了,王其泽又交代了这些年陆家和上官家勾结的一些情况,甚至还保存了一些证据。
这时赵虎悻悻而归,看来也是没有丝毫办法撬开那两人的嘴。
既然有铁证,那些人生与死也就不重要了。
陈乾让王其泽找来证据,等他看来不禁大吃一惊。
这陆家确实有不臣之心,一边暗中联络最北边的蛮荒部落,又通过上官仲达与大夏皇室往来密切。
起初陈乾还觉得赵广义对陆家做的有些过了,但现在看来,不仅不过,反倒还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