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温礼泉黯然低念了句,又忧心匆匆地看了一眼温贤仲。
这时小桃红从内房出来,温礼泉忙站起来问:“桃红姑娘,我的夫人如何呢?”
“夫人的病不是大碍,但要痊愈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小桃红信心十足地笑说,“温老爷放心,我再给夫人针灸几次,加上药方调养,不出三个月,一定康复。”
“贤仲,你进去看看你娘吧。”温礼泉若有意味吩咐了句,又转向红芜芯说,“琉芯,我有件东西想转交给老太爷,你随我走一趟好吗?”红芜芯微微点头。
看见温礼泉如此礼待红琉芯,三姨娘母子急了,又因为刚才温贤仲的举动,他们更加忧心,怕温礼泉随时会推他上去。
散步到后院,两人坐到亭子里面,温礼泉倒了一被茶递给红芜芯,她双手接茶又好奇问道:“伯父,从房间里出来你就一直愁眉不展,是不是琉芯有什么让你为难的地方?”
“不是。”温礼泉微笑说,“你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孩子,怎么会让我烦心呢?”他又叹了一口气说,“只是担心贤仲的身体,之前大夫就说他已病入膏肓了。”
“伯父放心,桃红姐医术了得,温哥哥不会有事的。”红芜芯恳切说道。
“但愿如此。”温礼泉喝了一口茶又看着她凝重问,“琉芯,你也来两天了,可看得温府的弊病?”
“这……”温礼泉问得直接,红芜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温礼泉笑了笑,眼底流过一丝凌厉的锋芒,淡雅说道:“红家的人出了名看人凌厉,你不必隐晦,把你察觉到的尽管说来。”
红芜芯低想了一下再点点头说:“琉芯初来乍到,不敢妄言。从昨日的晚宴琉芯察觉到二伯父跟三伯父似乎少有矛盾,二伯父温和但无意间又透露着些执拗。还有其他人……琉芯隐隐觉得,家中各人矛盾积怨很深,这对一个庞大家族来说,是一个很大的祸患。”
“嗯,你说到我的心病去。”温礼泉叹了一口气黯然站起来,走到亭子边苦涩说道,“家人矛盾不知从何而起,千丝万缕,不知从何解起。看着自己行将就木,可是总是放心不下。宏添虽一直跟在我身边,他是什么料子,我最清楚不过。宏原只顾玩乐,不思进去。贤仲……他聪慧谦让,只是。……”
“伯父,温哥哥他……”红芜芯刚站起来,温礼泉就转过身来说:“琉芯,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
红芜芯愣了愣忙说:“伯父请讲。”
“请原谅我的私心。”温礼泉恳切请求,“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们温嫁的儿媳,委屈你嫁给贤仲。”
红芜芯更是一阵愕然,她曾无数次想以这个身份嫁给温贤仲,可偏偏多了一个邵亦寒。
温礼泉紧接着说:“你别怪伯父直接,我知道贤仲与令妹有婚约,但是……他顿了顿恳切说道,我认为你比较适合温家。当然,这是关乎你一生的幸福,我不能强迫你,而且,贤仲的身体也每况逾下……”
“我好好考虑一下。”红芜芯温婉回应,她猜想,必定是她在兖州的所做所为传到这里来了。看来他还是有意想让温贤仲承继家业的,又因为刚才温贤仲故意摆明他在九家中做的事情,更让温礼泉定下了心。
因为温家不仅仅是凉州的温家,它还与九家八户相连,要承担温家家业还必须在九家中吃得开。温礼泉派温贤仲到红家联姻就是让他承继家业的征兆,所以三姨娘才急了。
入夜,红芜芯独坐在院子里,还思量着温礼泉的话,她的脑海满满的是邵亦寒和温贤仲,如果这世上真的还有一个红琉芯就好了!
“琉芯,在想什么呢?”
听到温贤仲的声音,红芜芯忙回过神来扭头看去,温贤仲坐到石桌旁温雅问道:“是不是我爹跟你说什么呢?”据他所了解,温礼泉突然把她叫开,绝对不会仅仅有什么转送那么简单。
“没有,”红芜芯摇摇头微笑说,“伯父只是问了一下爷爷的事情。”
“嗯。”温贤仲微笑点点头,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红芜芯低想了一下又看着他温婉问道:“,你可听说过南阳王?”
“为何这样问?”温贤仲疑惑问道。
“今天我去见了汉王,无意间听他提起南阳王似乎伪装在一间叫做同福堂的药店里。”红芜芯说着又可以看了一眼温贤仲的脸色,他很平静,惨白的脸没有半点一样的变化,但他越是平淡,她就越能确定,他是知道的。
“你去见汉王呢?他可有为难你?”温贤仲略带忧急问道,根据底下的人汇报,他知道汉王今天见了“红琉芯”,他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不知道邵亦秉是否也为难她了。毕竟她跟邵亦寒也
有几分关系。
“汉王为什么会为难我?”红芜芯好奇反问。
温贤仲淡雅笑了笑,又摇头说道:“我知道红家一向不喜欢跟朝廷中人来往,听到你去见汉王了,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