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厢房的人陆陆续续走到一楼的舞台前,他们各自坐到备好的桌子前,温贤仲和邵亦楠各自张望了一下,两人寻视的目光又碰到一起,邵亦楠极度不悦地瞪了一眼温贤仲——药罐子,还敢丢人现眼!
小桃红走到舞台上又看了看即将烧完的香,却迟迟未见红芜芯到来,三楼的人也没有任何动静,舞台之下只有十一个人就坐,也就是说有四个人将自动弃权。
小桃红向上张望了一下又看向台下的宾客微笑说:“我数三声之后,就表示没到的人自动放弃机会,台下各位公子可以开始默写所知诗句。”
“一……二……”小桃红才数到第二声,台下忽而响起一阵哗然,她忙顺着他们惊讶地目光抬头开去,只看见邵亦寒搂着红芜芯抓着缠在楼顶上的长丝带顺滑下来,下滑撞起的气流肆意撩动两人的发丝和衣袂,在迷蒙的烛光映照下,仿若一对神仙眷女从天而降。
“三……”小桃红数到最后一声,邵亦寒搂着红芜芯正巧落到舞台之上,男的英姿飒爽、女的娇俏柔弱,两人相互依侬在一起,此情此景,羡煞旁人。
邵亦楠看见她俩搂抱在一起霎时醋意顿起;温贤仲看见脸色煞白的红芜芯,心里一下子急了。
小桃红看了看虚弱的红芜芯欲言又止,红芜芯勉强地勾起一抹淡笑,小桃红舒了一口气说:“两位请上座,把你们知悉的诗句写下来。”
“你可以吗?”邵亦寒谨慎地问了句,红芜芯微微点头,他缓了一口气然后搂着她飞跃下将她抱落椅子上,围在后面观看的人看见她这副似是病重的样子也跟着急了。
邵亦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再看了一眼似是无力执笔的红芜芯,她被太妃抓去了,理应知道的诗句并不多,为何她惨白的脸上还隐带着一分胸有成竹的样子?是垂死挣扎吗?他低想了一下也没有多考虑,继而飞快落笔。
“咳咳
……”温贤仲一边咳嗽一边抒写,每落一笔都似用尽毕身精力,缓慢的速度就像一个垂死的人在写遗书一般,看上去似乎比另一边的红芜芯还要虚弱。
“哎,药罐子!”邵亦楠写着写着忽然把诗句给忘记了,他转向温贤仲愤懑地说,“你一直在咳嗽,你知道你影响到我了吗?”
“对不起……咳咳……”温贤仲用手帕掩着嘴抱歉地说了句,又看向红芜芯,红芜芯微为眨了眨眼又继续低头抒写。
“技不如人,就别在这里乱嚷嚷,别扰了大家的兴致。”后面突然传来苏星芸的声音,邵亦楠不爽地回过头看着走来的苏星芸不爽地道了句:“又是你这个疯婆娘!”
苏星芸悠然地甩着手中的鞭子嬉笑不语,又看向伏在桌上艰难抒写的红芜芯,她顿时吓了一下,谁把她最珍爱的表妹折磨成这个样子?
苏星芸寒辣的目光立即向楼上射去,正巧瞥见了从厢房里探头出来的红颜辉,果然又是红家的混蛋做的好事!红颜辉见势不妙赶紧把头缩回去。
红芜芯是最后一个放下毛笔的,寻菊从甲字号的温贤仲这边细看了一下微笑说:“得悉二十二句。”
问蝶从天字号的邵亦寒那边细看了一下微笑念:“十爷得悉二十六句。”
寻菊再向前行微笑说:“黄公子得悉十句。”
问蝶走到邵亦楠身边微笑念:“十一爷得悉八句。”
邵亦楠双手掩脸不敢看红芜芯也不敢看邵亦寒,自觉十分丢脸,刚才在对换信笺的时候,一直被他们糊弄,真是失败!
“上官公子得悉二十句。”寻菊继续宣念,问蝶走到红芜芯的跟前微笑念:“祖奶奶得悉二十六句。”
邵亦寒愕然地看向红芜芯,她也得悉二十六句?她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一开始她就知道了诗句的内容?也对,这云舞楼可是她常驻的地方!但若果她真的知道所有的内容,为什么不是三十句而是二十
六句?
“根据各位所得悉的诗句数量,前九名能进入第二局。”小桃红温婉笑道,“也就是十爷、祖奶奶、、上官公子、左公子、欧公子、慕容公子、贾公子、陈公子。”
红芜芯强笑一下又无力伏倒在桌上,邵亦寒急忙走过去想要抱起她,红芜芯摆摆手示意让他别碰,苏星芸急步走过来搀扶着她,邵亦寒见是苏星芸来了从心底舒了一口气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紧接着是第二关,各位公子取得最多信笺的前四名能进入第三关。”小桃红淡雅笑道,“同样是一炷香时间,各位请抓紧机会。”
九大世家的人对望了一下各自离散回到厢房上去,苏星芸也搀扶红芜芯起来,楼阁上的秋心急忙跑下来帮忙。
邵亦寒淡若地站起来,看了看被搀扶上楼的红芜芯再看了看她桌面上的诗句,她真的把二十六句诗句默写出来了。
但不知为何,他看见她的字迹的时候,心头忽然泛起一阵酸涩,她的字看上去是那么的清冽但框条折竖之间,却透露出一种被囚之感,孤寂难舒的寂寞跃然字上。
“怎么会这样?”邵亦寒心头泛上一阵疑惑,又掏出藏在怀里的另一张字条,这是红琉芯“沧海遗珠”四个字,她清宁的笔锋骤显洒脱之意,与她那凝愁伤目相去甚远。
或许是心境不一样吧,红琉芯兼受万千宠爱,行笔之间只然没有太大的拘束,显得豁然;红芜芯至少寄养在苏家,备受冷落,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行笔之间也会带有潜在内心的氤氲之气。
“皇兄,想什么呢?”邵亦楠走到他身旁好奇问,邵亦寒回过神来摇摇头,邵亦楠苦笑了一下把信笺交给他说,“你拿着吧,我不丢人现眼了。”
“你跟我到楼上一趟,我有重要事情跟你说。”邵亦寒轻冷地道了句,又一脸严肃地接过他手里的信笺拂袖向楼阁上走去,邵亦楠咯噔颤跳了一下,秋后算账的时候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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