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旗鼓上前相认显然不现实既然花如此的代价来办这件事那么就要滴水不漏才好。樱这样想。
她索性混迹于众多罗摩克里希纳教徒之中装扮成一个朝圣者等待与这位长老相逢的机会。
或许用装扮这个词有些过分。
她的一切都与那些清心寡欲的人们没什么两样或者还要更简朴一些加上英语流利这几个月来又学了些梵文与孟加拉方言所以很快便和教徒们相处融洽。
全身披着香奈尔奢侈衣衫的时日好像是她的上辈子一般。
印度的灵魂是恒河一条似乎没有起源也没有结束的河流。每次怅惘地眺望在这水边洗浴祷告的人们樱总会呆。
她不知道自己的旅途该从何开始又将怎样结束。
这一切就像刺在她皮肤上那一枚枚火红的枫叶似乎透过骨髓般啃啮着她已经有点麻木的头脑。
走到这一步至于自己还有没有所谓轮回的资格恐怕只有上苍知道了。
每天很少的饮食加上比饮食量多的烦恼樱就靠这些活下去闻人陵冰当然痛心不过最近一个不祥之兆已经使她已经没办法集中精力担心这些了。
那是1月初的一天她扮成旅游者的样子远远跟着樱参加教会的礼拜活动。
就在这期间她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一个并不陌生的人。
这个人和一般教徒一样用粗布围身也包着头巾。
但是那苍白的肤色、银白的头……
待到闻人稳住阵脚后脊背已经湿透了。
虽然身为fbi但是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以往负责的案子都比较轻松安全简直有点像玩一般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实力很不错。
和恐怖组织成员交手这还是头一次。
对方虽然是个不过2o岁的小女孩对于恐怖组织也应该是个经验不足的新人但是她却那样可怕。
樱似乎没有觉仍然躬着身子冥思。
闻人偷偷向那女孩望去。
忽然一双淡绿色的眼眸清楚地映入她的眼帘。
这是一双分不清人种的眼眸很大又似乎带着点天使的光晕。
但就是这样美丽的眼睛里全无人类引以为豪的温柔、甜蜜。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残忍的戏谑那是生长在无爱环境中孩子的眼神。
正是这对眼睛冲闻人陵冰蛮妖娆地一笑。
终究还是觉察到找上门来了么?!她想着将自己颤抖的手指紧紧掐在一起。
塔佳的父亲是一位留着胡须与长头的瘦削老人穿着番红色长袍总是不苟言笑。
他的信徒很多一些人告诉樱在印度像长老这样放下家庭顺从信仰的人并不少见或许他们已经越了世俗。
但是当樱顺理成章地将那枚鸡血石放在这么一位圣人面前时她还是看到了做父亲的眼泪。
愧疚也好悔恨也好拥有了修炼的自由却放弃了天伦之乐但是父亲终究是父亲。
吃完这顿沉默的饭出云驱车送流川回家。
路上长笛曲依旧悠扬但是流川却打定主意一般一言不。
“喏到你家了!”抵达目的地出云停下车对流川笑笑。
“刚才在饭店弄脏了包可否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间清洗一下?开回去还会很长时间怕到家里洗不掉……”她继续道。
流川没说话径直走进雪洞一般的房子坐在黑色的沙上。
出云整理好手包走到客厅却现对方竟然仍旧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