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年装作眼神不好的样子,上上下下狠狠地打量了下林深,这才意味深长的笑着回答。
“本官刚刚说了,今年的额度,都是依照各个巡检司去年上交的额度来算的,每一家都只是上浮了三成。你们杏花营巡检司去年交了···”
“老韩,杏花营去年交了多少关口税来着?”庞大年问一旁凑过来的韩千总。
“大人,去年杏花营一共交了五千一百六十九贯,上浮三成,六千七百贯只少不多。零头按大人的吩咐,一概没有计在里面。”
韩千总低着头,一边陪笑,一边拿眼狠狠地剜了林深一下。
“你看,去年你杏花营一共交了五千一百多贯呢,本武备说话算话,说涨三成就是三成,绝不多出一分一厘来让兄弟们难做。”
“你那个杏花营,还是很有潜力的。本来谁也没有将你那个杏花营放在眼里,没想到那个谁···,那个谁来着?”
庞大年又问韩千总。
“大人,是徐耀才。”
“对,徐耀才暂代巡检,一番大刀阔斧,很是让本官刮目相看啊。而且,人家去年“交银子”的时候,可是很爽快的···”
庞大年斜愣着眼看着林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交银子”三个字明显加了重音。
“当然,林巡检要是觉得有困难的话,本官也可以还让那个徐耀才去干么,哈哈哈。”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想干,就跳到我给你挖的坑里来,不想干更好,赶快滚蛋。
庞大年一转身,摇摇晃晃的又回案台上了,留给林深一个背影。
“堆高于岸,浪···,必摧之啊。”
看着庞大年的背影,林郡马摇了摇头,默默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说的是自己的杏花营巡检司,还是明显放浪的庞大年和韩千总。
“各位,看的怎么样了?”
“若是没人想要交还官凭和腰牌,那就过来把状子签了吧。”
待众人看了一会儿,议论声暂消了一些之后,庞大年发话。
其实庞大年心里有数。正常来说,每个关口提高三成,这些巡检司和税关绝对能够交的上来,无非就是落在巡检们手中的油水又少了一些而已。
当然,除了林深的杏花营巡检司。
只不过在如今这个关口,他打着朝廷危急的旗号这么做,却绝对让任何人都无法加以指责。
再加上已经跟下面的三个千总都打好了招呼,若真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站出来扎扎翅膀,正好把他的位置空出来,便又是一笔银子入账。
这也是他笃定就算这些巡检们满肚子的牢骚,却没人敢真的不签的原因。
亲兵捧出来了一迭子状子,送到了大堂上,随着一个一个的唱名,座下这些巡检和把总们虽有千个不服,万个不愿,却也只能捏着鼻子挨个上去把状子签了。
不一会儿,就轮到了林深。
“大人,签这状子之前,标下尚有一情想要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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