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害羞一笑,带着些许被戳穿心思的不好意思。“那他呢?”她指指邓普斯。
“我用刀。天快黑了,小姑娘家看溅血的场景不好。”虽然她好像已经看了够多。
费德里难得不数落邓普斯,带着拉斯菲尔蒂与邓普斯分成两路。
***
他们很快找到野兔。
拉斯菲尔蒂射出的箭贯穿了野兔的耳朵却没能杀死它,还好费德里眼疾手快地补了一箭。
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弩又重,能打中野兔已经算是万幸。
拉斯菲尔蒂知道这些是他们的晚餐,为了大家能吃饱,接下去的时间她很乖地没有再碰弩。连费德里主动教她,她都摇着头说改天再学。
打猎的收获理所当然的比预期丰富。
当邓普斯抱着一捆柴木、提着两只兔子,看见费德里手中翻倍的量,除了颤抖着手指惊愕地指着,再也说不出话。
费德里心情很好地摸摸拉斯菲尔蒂头,“拉斯怕你这头猪吃不饱,试了一次鲜就再没碰过弩。”
“想不到啊。”邓普斯此时没有计较“猪”这个字眼的心情。
吃饱喝足,累了一天的拉斯菲尔蒂昏昏沉沉睡去。
两个少年计算着路途,笃定明日能回到大本营。不禁去想带回去的拉斯菲尔蒂的日后。
“我说吧,老爹舍不得让这么个姑娘干我们这行。最多打杂。”火光映衬下,邓普斯黑眸里的阴鸷一览无余。小小年纪竟是这般戾气深重。
“那不一定,千基妲的刀可使得比你还溜。”
“这不一样,她是老爹衣钵的继承人。还是说你不希望那个叫拉斯菲尔蒂的女孩去打杂?”眼睛微眯,眼神犀利如狩猎的豹。
费德里意外坦诚,“只是感觉她的天赋去打杂,可惜了。”
拉斯菲尔蒂可没有空管什么打杂不打杂。她梦到了母亲跳下水井的样子,越挣扎越清晰,画面蔓延在脑海里,她甚至能够看见母亲跌死在万丈之下,砸开的头颅里溢出鲜血染红枯藤。
血。满目的血。
像极了火的猩红,又比火色更为艳丽。
冷汗滲透,她开始不安地挪动,努力着蜷缩身体,无意识地呢喃“不要”。
他们注意到了动静,忙转身。只见她到处乱抓的指甲已被泥土抠满,厚实的感觉扔不能使她安心,还在四处寻觅着什么。
费德里皱眉。再这样乱动,她会弄伤自己。
他握住了她的手,如初见时,却比初见时更为用力。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冰冷的小手中,小手慢慢放松。就像是找到了依靠般的,她渐渐重归于平静。
他那样握着她,又不敢躺在她身边。怕她不知何时醒来,过近的距离会使她害怕。尤其是在母亲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
邓普斯不放心费德里,亦不肯独自睡安稳觉。索性跑到他身后,与他背对背靠着,坐睡了一晚。
***
再睁开眼时,拉斯菲尔蒂看到那对如同打坐的少年,不禁扑哧笑出声。
少年们睡的很浅,几乎听到笑声的同时,睁开了眼。
眼睫扑扇,笑意盈盈,拉斯菲尔蒂转也不转的打量目光,几多嬉闹。
邓普斯和费德里后知后觉地往反方向弹开,“小姑娘醒这么早。”
玩笑着烤了一只野兔,男孩们带着女孩重踏归程。
一路说说笑笑,就像是出游的兄妹。曾经的梦魇与悲伤,仿佛只是看客的错觉。
有些人将悲怀释放,在阳光雨露的关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