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恨的是牙痒痒,朱梵还是温柔的落了一个吻在那光洁的额头,起身披上外衣离开。
门开时,就见一人雷打不动的站在走廊上等候。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衣服上都沾有露水了还说刚回来?本王告诉你多少次了,不用每次都站在外面等,反正也不是急事。”
“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那你也要替自己的身体想想,要是你垮了,谁帮本王带领那三个家伙?有余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岁岁平安虽然做事不错,人品有点问题,老是聊一些不健康的东西,王府里的气氛都是他们给败坏的!”
“不懂为自己打算的又何止我一个?王爷,您真准备这样过一辈子?”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为了一个已经是别人母亲的女人值得吗?”
“年年!”朱梵的语气里已经有不悦。
“王爷!你怎么就不明白?当初只要她愿意,老王爷和先皇说一声,她完全可以全家平安的嫁进王府,而老王爷也不会在乎您娶一个年龄比您大的女人。她选择进宫真的是为了她的家人吗?自从她进宫后,有多少命案发生;当她生下皇子,又有多少人丧命?我们心里都知道是谁做的。她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她儿子吗?”
在听了年年激动的一番劝说后,朱梵的心情反而恢复了平静,他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园里吹落一地的残红。
春去春又回,花开花又落。
“这是本王的承诺!还有两年……”
一声叹息。
王爷,您这样做,把洛公子放哪里呢……
两人推开书房门的时候,房内支着下颌睡觉的三人刹那被惊醒,赶紧起身站直。
朱梵无奈的摇摇头,这三个心腹侍卫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可靠!
待朱梵坐到案桌前,岁岁平安自觉的站到了年年的右边,有余走到了左边。
“说吧,你一个晚上有什么收获?”
“王爷,我想请您先看几样东西。”说着,年年掏出一个小包袱,徐徐展开在案前,“庆光死的时候,被剥光了衣服并且在身上被刻下了‘罪不可赎’四个血字。我发现那把作为凶器的匕首握把处有一种黑色的物质,便偷偷取了一点回来。”
“墨?”朱梵拿起盛放这不明黑色物的布,置于鼻下一闻。
“是的。于是我想到那夜岁岁平安说起的王府刺客,留下的葱上也有笔墨味。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我‘拜访’了一回九门提督,这是留在工部郎中家的‘葱’以及东郊的‘葱’。”
“年年,你知不知道‘拿而不告谓之偷’啊?”看似责备,朱梵的脸上却不禁露出满意的表情,“然后呢?你证明你的猜测了?”
“恩。第一次出现在工部郎中家的‘葱’只是一般的大葱,而后两次出现在王府和东郊的‘葱’都带有笔墨味,杀死庆光的匕首上更是沾有干涸的墨迹。根据我的判断,这件事有两个人嫌疑对象。”
“你是说同伙?”
“我的意思是,第一次潜入工部郎中家的人是平富,后两次的人是假借了‘一根葱’的名义杀人。”
“不对啊!”有余突兀的冒了出来,费解的拧眉,“昨天我们跟王爷去九门提督陪审,那个家丁平富是太监,不可能是采花贼啊!”
“谁说潜进庆家小姐闺房就必须采花?只做贼,不行吗?”
“呃……”
忽的,朱梵舒展了笑颜,“这么说,你已经调查过那个家丁了?”
“恩。平富好赌,债累高台,所以那晚他只是想去庆小姐的房间偷点首饰还债。”
“让本王猜猜。结果半途那庆小姐醒了过来,发现房内有人影后失声大叫,然后那平富慌乱逃跑中,把中午吃剩下的大葱遗漏在了现场?所以,这就是真正的‘一根葱’!”
“恩。”
“接下来,就是‘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的桥段了,是吗?”
“王爷猜得不错。那工部郎中庆光偷偷在自己闺女的房间打造了一个密室来藏他中饱私囊的那些修坝银两,恰逢汴河溃堤,他以为是自己露了馅,翌日晚上就紧张的找了人来商谈对策。于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