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道见他有些风魔,连忙扯下火凤玉还给他,急忙道:“先生!你这玉闯了大祸!我朋友差点被它害死。”石木见玉安然无恙,连忙藏如怀中,换上了那副冷冷的神情,道:“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那女鬼魂飞魄散了。”
“那倒还没,不过快了。”吴尚道一边跟着石木往谷中走,一边求道,“还请先生再赐一粒凝魄丹。”
“什么!”石木大叫道,“你以为那是什么东西!老子耗费了三年光yīn才炼出了一炉,一炉也就成了三粒!你居然一夜之间就要我两粒!你你你……”说着,手抚胸口,显然是憋气了。
吴尚道连忙笑道:“先生慈悲为怀,救鬼救到底吧!我那朋友愿意拜你为师……”
“我呸!”石木横眉怒道,“老子要收你,那是见你和老子年轻时候一样,聪明懂事,忠贞不二!你以为老子缺徒弟么!老子说要收徒,想入门的人能从这里跪到昆仑山!”
“那是那是!”吴尚道笑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先生别动气。先生,不管怎么说,还请再给一粒吧。等应付了眼前这事,小子我走遍天下给先生找齐药材,咱再炼一壶!”
石木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看了看吴尚道腰间的葫芦,道:“让她出来看看。”
小倩连忙从葫芦上下来,口称万福。石木见了小倩,好像被拨动了哪根心弦,良久无语。吴尚道见状,心道:人鬼恋已经很刺激了,可别再来三角形的……
“给你丹倒也不是不行。”石木负手而立,“反正这天下也没什么人值得老夫再动用此丹。不过……”
“先生有何吩咐尽管说。”吴尚道听他将那个“不过”拖得老长,知道石木必有棘手的事要自己去办。这种世外高人给下的任务一般不会太难,但必定是自己不好意思或者不愿去做的尴尬事。想到这里吴尚道就一阵头痛,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走到了这步田地。
“我与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再帮你一次?”石木盯着吴尚道。
吴尚道额头冒汗,心道:少爷我不过就是长得英俊了点,头脑聪明了点,资质优良了点,脾气温和了点……你至于这么苦苦逼我叛师么!
“你若是认我做义父……”
“孩儿拜见父亲!”吴尚道一听是“义父”,心中豁然开朗,连忙拜倒。所谓义子,乃是可以享受儿子的权利,不用承担儿子义务的人。吴尚道虽然有师父,却和生身父母沟通很少,属于那种问题家庭中的孩子,反倒对父母子女关系看得比较淡薄。
石木见吴尚道这么上道,心情大好,连忙将吴尚道扶了起来,道:“我儿!”
“父亲!”
“乖儿!”石木说着,眼中居然泛红,一反常态,双手颤抖着摸着吴尚道的鬓角,“来,随为父来丹房。父亲给你找几副灵药,彻底去去身体里的炎毒。”吴尚道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捏了一把,自己似乎无耻的利用了一个半百老人心灵上的破绽。那种语调,那种神情,石木分明是将自己视作真正的儿子。
吴尚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木木地跟着石木进了丹房。石木给聂小倩服了凝魄丹,找了房间让她暂住,又去忙着往一人多高的木桶里配药。吴尚道就在那个木桶里,只觉得水越来越热,真怀疑石木是不是有食人的癖好。
………【第二十一章 邪教圣女】………
华夏习惯上是轻血统的。即便石木与吴尚道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一旦行了父子之礼,认作父子,那就是父子一般。这也就是为何吕布的名声那么烂,因为他杀的不光是老板,还是自己的父亲。
吴尚道虽然还没有古人的这种觉悟,但石木对他的确没话说了。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石木收留了他。非但给吃的给穿的,自己的丹房书斋也不避讳他。很多秘法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传徒不传子,传媳不传女的,石木却毫不在乎地给了吴尚道。可以说,在两人还不是父子的时候,石木已经像父亲对儿子一样对待吴尚道了。这从他将自己的佩剑都送给吴尚道防身就能再清楚不过的看出来。
吴尚道在这葫芦谷里住了十rì,也就在药缸里泡了十rì,果然有脱胎换骨的感觉,就连烧了的头发都重新长了回来。聂小倩做鬼以来,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灵气充沛的地方,又有人道德高真保她,不由心生恍惚。只是不能见宁采臣成了聂小倩唯一的心病。
这一rì,吴尚道刚走进书斋,眼前突然闪过一袭青纱,头发乌黑。这葫芦谷里一共就住了两个男人一个女鬼,这人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义父耐不住寂寞……
吴尚道想到了门口的那份手刻的忏悔书,义父可是有不良前科的,不由心中一冷。虽然还没见过那神秘的义母,但是从那忏悔书就能看出义母绝非易与之辈。
“你是何人!”吴尚道皱眉问道,“为何会在这里?”
“要你管我?”那女子看着已有三十岁,肌肤温润却如孩童一般,说话语气也与少年心xìng一般。
吴尚道心中犹豫道:义父要找也不该找个这样的吧?虽然是人家的家事,但是……
“这位姐姐,你什么都别说,我多少也能猜到些。现在趁我义母不在,你快走吧!别给我义父惹来麻烦。”吴尚道微微欠身,算是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