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一名保镖轻轻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左手搭在顶上。防止车里的人碰到头。
只见从车门里伸出一条粗大腿来,脚上的皮鞋擦的锃亮,光可鉴人。随即弯腰出来一人。
这人约莫五十来岁,身子发福,看样子能有一百七八十斤。一个累赘的大肚子挺着,随着他的运动不住的颤动。
这人一身名贵的金sè西服。头发背到后面,露出宽宽的额头,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嘴里叼一支雪茄,大眼大鼻子大嘴,脸上一副假笑。最引人注意的是,左耳朵上还戴着一只耳环,耳环的坠子很大,上面刻着一个金字,看的清清楚楚,正是个“镇”字,叫人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这人的气派就不用说了,不过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土气,怎么看都像是个暴发户,想必就是那个什么镇黄河了。
镇黄河下车之后,从后面一辆车上又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长的跟镇黄河有些相像,却比镇黄河帅多了,只是神sè间微显青涩,斯斯文文的,像个大学生似的。
三人下车后,其余的保镖们也都下了车,隔了五六步远,围在三人的身后。
只见那女孩噘着嘴,谁也不看,眼睛望天,绕到另一边,走到镇黄河的身旁,哼了一声,挎住他的胳膊,娇声道:“你也不早说,早知道广宁这么热,我就不穿这么多了。”
这声音极是好听,清脆细嫩,叫人听着就能感觉到声音在往外流水1;。只是一听就知道,这女孩骄纵蛮横,很没有女人的味道。
那镇黄河哈哈一笑,搂住那女孩的腰,道:“广宁在南方,当然没有咱们北边冷了,我的地盘可不是在广宁,你要是叫我把黄河流域的天气变一变,我还有那个本事,可是广宁的天气我就变不成了,你得去求你万大哥帮忙了。哈哈哈。”
李易一听,差点没吐出来,心说你个暴发户,说话都不会说,以为自己说的挺漂亮,实际上要多土有多土,明摆着说自己势力大嘛。
这时万蜂已经带人笑着走了过来,道:“韵儿不喜欢热天气,明儿个我叫广宁气象部门帮着弄弄。听说这几天广宁要下雪,还是大雪,你就可以尽情的看雪景啦。南方下雪少,你一来就下大雪,可见老天爷都照顾你,喜欢你呀。”
那镇黄河却道:“嘿嘿,老天爷喜欢,他可没本事从我手里把人抢走。”
万蜂哈哈大笑,道:“说的好,说的好,人生一世,就图个自在痛快,老天都管不了你,这还说什么。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咱们八部会的大横把。
知道你今天要来,特意出来迎接,你可是太有面子啦,你一来,广宁的天气就都变了。
对了,刚才接你的时候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红颜知己,陈筠舒。”李易这时才知道原来那个美女姓陈。
镇黄河眯起眼睛看看陈筠舒。一挑大指。道:“老万,真有你的,真会挑,这货sè可不是一般就能遇到的。”
李易听他说话极是粗俗,又这么唐突佳人,不禁微微哼了一声,对这个所谓的镇黄河极为看不起。
陈筠舒十分会做女人,刚才在机场去接镇黄河,因为镇黄河的小弟还没把车开到机场,仍然在国道上。镇黄河便发了一通脾气,万蜂当时只是相劝,便并没有介绍她1;。
可是陈筠舒就始终那么微笑着在一旁站着,一句牢sāo的话都没有。
这时一听万蜂介绍她。脸上笑的更加灿烂,上前道:“甄大哥身边有美女相伴,眼神都不会错一下,就算是介绍了我,也不见得能想的起来看一眼呢。这才是重情重义的男人,是,甄大哥?”
镇黄河一听,咧嘴一笑,其实他一直盯着陈筠舒看来着,陈筠舒身上有一种小女孩没有的韵味。镇黄河虽然俗气,却也有些痴迷。
这时听陈筠舒变相的亏他,不禁哈哈大笑,道:“老万,你的眼光真是高啊,你这位红颜知己跟你可太般配了。”
旁边那个叫韵儿的小女孩却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李易心道:“这小蹄子真不会做女人,这当口你这个态度,纯属找不自在。”
果然镇黄河有些尴尬,低声道:“你别在这给我丢人。要闹回去闹。”
那叫韵儿的女孩却撇撇嘴,把头扭了过去。
陈筠舒咯咯一笑,道:“看来周韵儿小姐生你的气,甄大哥,她这么可爱。像个洋娃娃似的,你说。你是从哪挑来的?”
镇黄河又咧开了嘴,却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傻笑,忙又把那年轻人叫了过来,道:“老万,刚才在机场太匆忙,我也没好好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儿子甄小聪,刚刚在美国念完经济管理学硕士学位,这不,我叫他回国来帮我打理一下公司的生意。
我跟你说老万,像咱们这样的人胆子大,敢打敢拼敢干,这才打出一片江山,可时代不同了,要想有大的发展,就得有知识有头脑。
我儿子读的是经济管理学,跟咱们这些没文化的大老粗可不一样,我想等我死了以后,就把生意交给我儿子,那我的势力可就不只是镇黄河啦,说不定连长江都镇啦1;。哈哈哈。”
李易不禁嗤之以鼻,心说这个土包子,山炮,二货,暴发户,就没见过这么俗的人。你连长江都镇了,再过几天连小淮河也一起镇了,你叫万蜂这脸往哪搁。
果然万蜂和其他那些帮派的首脑们都面显不愉之sè,镇黄河却只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