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亮跳下火车,回头对李易笑了笑,道:“火车就要开了,双水是小站,比不了海州。李大少,我祝你以后一路发达,成为海州大佬,以后说不定还得靠你照顾我呢。”
郑国亮现在变成个女人模样,说话也是女人的声调,李易看着听着,心里一阵别扭,道:“你下了车,咱们之间的协议可就算结束了,我一会儿就给海州jǐng方打电话,你最好快点跑。”
郑国亮却道:“双水是小站,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上车的,却有人下车。那我就先走了,你一路保重吧。回海州的车票可得你自己花钱买了。”
李易不知他yīn阳怪气的说些什么,眼见看着乘jǐng把车门又再关上,这才放心,向那乘jǐng看了两眼,那乘jǐng却转身走进了十六号车厢。
李易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才觉周身疼痛不堪,身上不是刀伤就是瘀青,忙撕下衣襟把几个出血正急的伤口包扎好,这才转身回来。
哪知一回到十七号车厢的尾端,李易不禁大叫一声不好,原来滚天雷和向满都已经不见了。
李易差点跳起来骂娘,瞬间便想明白了,这是最后一节车厢,自己押着郑国亮向前面走,对方早有人在下面接应,把车尾的门打开,悄悄把人从车尾接走。
难怪郑国亮在下面跟自己说了那么废话,原来是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好争取时间。
李易转身趴在车尾门向外面望去,见灰蒙蒙的车站里似乎有向个人影正迅速的向外移动,已经跑的远远的了。
李易又惊又怒,没想到折腾了这么久,最后竟然功亏一匮,这倒好说,主要是这个跟斗栽的太暴了。
后门是从外面锁的,李易推了两下,知道肯定推不开。这时火车早已启动,李易回身望去,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心里不禁起了一股急火。忽然把窗户抬起来。手扒窗框,涌身跳到了火车外面。
火车正在开着,虽然速度还并不是太快,但是也已经不慢了,李易双脚一着地,身子便向前一抢,忙顺势一滚,这才翻身站起。
李易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朝着那几个人影的方向就跑了下去。
这双水车站确实是个小车站,李易跑到出站口。这才想起来一直没有补票,忙从兜里拿出一张一百的钞票,扔到门口收票的人手里,匆匆的道:“这是补票的钱。”
说罢左手一扒铁栅栏。双腿一飘,从铁栅栏上横身而过。门口的那些人见此情景,都吃了一惊,一百块钱掉在地上,一时也没人去捡。
李易出了出站口,向外跑了一段,四下里一看,却已经不见那些人的人影。
李易四下环顾,忽然见东南方一个胖大的人影在墙角处一闪而过,心里一喜。忙追了下去。
这时已经快凌晨五点了,天sè灰暗,却已能微微辨物,只见墙角处停着几辆车,那胖大的人影已经上了车,但还没等李易跑到跟前,那几辆车已经开了起来。
李易在后面狂追,可是他跑的再快,也没有车子跑的快,只见最后一辆车里探出一个头来。看面目正是变成了女人的郑国亮。
郑国亮十分得意的向李易挥挥手,便把头缩了回去。
李易大怒,没头没脑的扔出了十来枚硬币,虽然有些打在了车身上,可是于事无补。恐怕只能擦出几道印痕。
几辆车绝尘而去,只留下阵阵尾气。
李易不死心。忙伸手拦车。车站附近出租车很多,很快便过来一辆,司机还说要李易等一等,最好找个一起拼车的,李易甩给他一百块钱,飞身上了车,道:“我包你的车,给我追上前面的车,追上了我还有赏钱。”
司机拿起一百块钱对着灯看了看,李易急道:“快开车追,这钱肯定是真的。”
司机嘟囔道:“那哪有准儿。”却还是启动了车子,跟在前面几辆车的后面。
可是这司机开车却是十分“稳健”,好几次眼见着前面的车已经离的很远了,可是这出租车司机却仍然慢理斯条的开着,要不是李易一再的催促,估计能开出比步行稍微快点的速度来。
李易坐上出租车,不禁怀念冯伦的车技,可是这时远水解不了近渴,冯伦又哪里能赶来?
就这样出租车一直在后面追着,虽然离的远,但是还算是没有跟丢。
跟了一段路,人烟越来越稀少,双水这小地方本来就不大繁华,这地段更是没什么人。
李易问道:“师傅,这是什么地方?”
司机慢悠悠的道:“这啊?这可不是什么热闹地方。这地方打我记事起就这个德xìng,又乱又脏又差。我记得我十岁那年……”
李易又扔给他一百块钱,道:“从你五十岁那年开始说起。”
司机从容的把钱接过,道:“我今年四十七岁,要等到五十岁的话,还得有……,我算算啊,五十减去四十七,然后……”
李易实在是受不了了,又扔下一百块钱,道:“大叔,算我求你了,你快点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特殊之处没有?”
司机道:“这地方没啥特殊的,就是很多货车都从这里走,这个路段一直没修,没人管,从这里往外市去的话,距离比较近,不用上国道,中间可以省去一些收费站呢。”
李易道:“那从这里往西江去,离的近吗?”
司机道:“当然不近了,从这里到西江,不如坐火车,先到海州,再到西江。如果是走国道,中间还得拐个弯,多费油钱哪。”
李易心道:“看来,他们是想躲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可是又能躲到哪呢?”
司机道:“你是想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