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的话音刚落,鹰抿紧嘴唇就走到崖边趴下去细细察看。他不是只会迁怒,到了这种境况,着急无用,的确得好好想出办法来,也只有往下走这一办法。
&esp;&esp;“太深,做不到。”这是他的结论。这样的深渊,他们根本就没办法下去。
&esp;&esp;火已经烧到身边,快来不及了。
&esp;&esp;沉煞将楼柒放下,转身,朝着还未被烧到的一角走去,选了几株小一些的树,手一挥,银光利芒闪过,刷刷几下,几株小树无声倒下,那切口竟然平滑齐整。
&esp;&esp;楼柒看得目瞪口呆。却见他将几株小树往上空一抛,手持那她曾借去杀鱼的匕首凌厉飞削,段段齐整的木头落下,被他手臂一捞一抄,飞身而来。
&esp;&esp;帅,太帅了,怎么能这么帅!
&esp;&esp;楼柒看得眼冒桃心,情不自禁地挥拳喝彩:“沉煞你好厉害!”
&esp;&esp;被夸的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纵身就往万丈深渊里飞跃而下。
&esp;&esp;楼柒脸色大变,“靠,就算到了绝路,你也不用跳崖自杀吧?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话音刚落,就见鹰和侍卫脸色怪异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一只怪物。
&esp;&esp;楼柒那句话是冲口而出,实在是看沉煞那样跳下去太惊险一时没忍住,但是话说出来之后她顿时就一拍自己的额头,怎么可能呢?自杀?看那男人根本就不像是会寻短见的人啊!她这是疯魔了。
&esp;&esp;奔过去趴在崖边往下看,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她这是看到了什么?
&esp;&esp;那男人在跳下去的时候,一手抓住一截木头,猛地插进了崖壁,然后半空中身形急转,双脚勾住了那截木头,倒挂金勾,又是一截木头猛力插到了下方。手掌在差点掐死她
&esp;&esp;蠢货,不过是一条蛇而已,她当他怕?
&esp;&esp;那么一条蛇就要逼得他的侍女去死,当他这个主子是摆饰?
&esp;&esp;他明明命令她抓紧,她竟敢不听,找死。
&esp;&esp;沉煞很愤怒。
&esp;&esp;失重地急速坠落的感觉并不好,何况是知道自己正朝万丈深渊坠下,会摔得面目全非。但是被这样一个男人紧搂着,楼柒心里竟然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种安全感。
&esp;&esp;她不由得讥笑自己,明明即将要死了,还安全个屁。
&esp;&esp;突然,她察觉到沉煞全身紧绷,竟然是搂着她在半空中强扭了一下,他在下,她趴在他怀里。
&esp;&esp;“砰!”
&esp;&esp;两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esp;&esp;楼柒被摔得两眼昏花,鼻子还撞到了他的胸膛。她晃了晃脑袋,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不对。万丈深渊,不可能就这样到底了啊!万丈深渊,真的摔到底下,她早就脑浆都迸出来了,哪里有可能只是两眼昏花?
&esp;&esp;咦?咦?他们竟然逃过一死!苍天啊,那样掉下来,竟然还能逃过一死?他们没事?
&esp;&esp;楼柒顿时狂喜起来,眼里透出了晶亮的光,眉开眼笑地就要大叫几声来表达自己的这种死里逃生的喜悦。
&esp;&esp;“给我滚起来。”
&esp;&esp;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她低头对上沉煞的黑眸,立即从他胸膛上爬了起来。这一位刚才可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肉垫……
&esp;&esp;这种主子真好啊,对侍女没话说,没话说。
&esp;&esp;她伸出手去,有点狗腿地道:“主子,我拉你起来。”
&esp;&esp;某人无视她的爪子,一跃而起,突然眼神一变,狠厉地盯着她,钢铁般的五指一下子捏住了她纤细的脖子,用力。
&esp;&esp;“这么想死,要不要本帝君成全你?”
&esp;&esp;楼柒被他掐得透不过去,顷刻小脸就憋得通红,快要窒息。
&esp;&esp;他冰冷的眼眸里透出的是无尽的黑暗,那里面盛着满溢的愤怒,几乎扑天盖地要将她淹没。可是他到底在怒什么?她识相地没有拖累他,松开手让他去杀蛇,他不该感谢她的大义和牺牲精神吗?他跟着跳下来,可不是她强迫的啊,是他自己疯了!难不成,她还得为他的疯病负责!
&esp;&esp;她真的快被掐死了……
&esp;&esp;她收回刚才的评价,这哪里是对侍女好得没话说的好主子?分明还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大杀器!透不过气了……她死死地瞪着他,这一次要是死了,她祈祷自己变成鬼回来找他报仇!
&esp;&esp;见她快要受不了,沉煞五指一松,冰冷地道:“再有下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