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刘信高中进士。
当朝皇帝在金銮殿亲自为新科状元郎与“宰相”千斤,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刘嫣被逼娶到一品军机大臣阎图初大人身怀异香的女儿阎芙蓉。
那一年,刘嫣和阎芙蓉及刘信都是十六岁。
洞房花烛夜。点亮红色焟烛发出的烛光,从红色纱罩中透出,映得满屋彤红。
红衣新郎和红衣新娘及红色婚床,一切都是红的。
宋琦醒来,四周却是漆黑。
散发异香的红衣新娘正在红衣新郎手持的红蜡烛照耀下,缓步走下阴暗的台阶。
“我哥现在情绪还是不稳定。”刘嫣拉着阎芙蓉的手,“芙蓉嫂嫂,你别怕啊。”
“吼!”衣难蔽体的刘信披头散发、浑身恶臭,手扶腕粗的铁栏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阎芙蓉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亲鼻闻到,心下还是大骇。
“妹妹假死之时,你哥哥就成这样子了吗?”阎芙蓉定了定心神。
“是。芙蓉嫂嫂,父亲大人已派人去崆峒寻白髯道长。”刘嫣笃定地说,“当初道长分传我兄妹雄雌心法,嘱咐不可多练。我哥好奇,多学了雌法,故而走火入魔。道长若来,必可根除此疾,我哥定会无恙。”
“白髯道长可是至阴剑公孙阳吗?”阎芙蓉问。
“正是。”
“那他恐怕不会来了。”阎芙蓉眼光暗淡,幽幽地说。
“为什么?”刘嫣惊问。
“数十年前其爱徒黄髯客金都子在京城武举比试中,被我阎门族兄,就是如今的阎驸马错手击杀。公孙阳一定怀恨在心,不敢报复阎附马,便对我阎氏家族下手,夫君盗练心法,恐怕是在其阴算之中。”阎芙蓉说。
“不会吧?”刘嫣有匪夷所思的感觉。
“为什么不会?公孙阳为人心胸狭窄且心机颇深。”阎芙蓉问,“嫣妹妹,夫君练的雌心法不是你传的吧?”
“不是。”刘嫣说。
“那夫君怎么知道的?”阎芙蓉问。
“我哥清醒时曾说白髯道长教我雌心法时,他偷听到的。”刘嫣解释。
“那公孙阳传夫君雄心法时,你听到了吗?”阎芙蓉又问。
“没有。哥哥说那时我被道长点穴昏睡过去了。”刘嫣答后,默默思索起来。
“公孙阳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不可能不清楚夫君所退的位置能否听闻到一二。”阎芙蓉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点醒刘嫣。
“也是。崆峒山,派去一拨又一拨的人,公孙阳道长的音信却一点儿也无。”刘嫣也相信了,问“芙蓉嫂嫂,那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