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估计还在梳洗呢。”
严潼闻言嘴角的笑意不禁大了些,跟着玄妤走了进去。
几人在前堂里坐定,婢女陆陆续续端上了饭菜,结果严宴都还没出来。
玄妤起身进去看了一眼,结果严宴还散一头墨发坐在梳妆台上犯愁,玄妤走近了问她在做什么?
严宴说手腕疼,不想自己梳头,但又不喜欢婢女梳。
玄妤皱眉问她怎么又手腕疼了,严宴转过来朝她邪气可爱的一笑,那样子,古怪得很。
她一向古灵精怪,玄妤只当她在犯懒撒娇,看她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赶紧摆摆手后退半步:“别看着我,你师尊我虽然很能干,可给女孩子扎那些小辫子可太为难我了,你另请高明吧。”
严宴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忽然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两声,冲玄妤得意道:“还真有人可以帮我哦师尊~”
然后就扯开嗓子冲外边嚷嚷:“哥哥!进来给我梳头!”
严潼在外边突然听见这一声高亢有力的声音,先是一愣,既然又看向季珩,无奈一笑:“我还当她长大了,结果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他一脸嫌弃的表情,结果还是很快就起身向里间走去。
还拉上了季珩,说要让他见识一下给严宴这丫头梳个头发要遭受多大的精神摧残。
严潼季珩进去的时候,严宴两手垂着,百无聊奈地趴在梳妆台上抬着眼瞧门这边,见严潼进来了,立马坐直了身子,甜甜地叫了声哥哥,又歪了歪头,叫季珩哥哥。
两人走到她身边站定,严宴笑嘻嘻地把梳子递给严潼。
严潼笑着摇摇头拿起梳子,先揉了揉严宴的发顶,笑道:“一个姑娘家,怎么懒成这样?”
严宴没心没肺地看着镜子里的严潼笑:“因为我有哥哥,有师尊,还有季珩哥哥。”
季珩虽然心里受用,但还是不太习惯严宴对他的亲昵态度,闻言微微愣了下,而后淡淡地笑了笑。
玄妤这是习以为常的无奈摇头,抓紧机会跟严潼吐苦水道:“都怪你把她宠成这样,现在好了吧,一百多岁的老人家了,还跟个六七岁的小孩似的。”
严潼还没说什么,严宴就先不服气地反驳:“哪里是哥哥一个人宠的?师尊还不是宠了我一百多年?”
她这副样子倒惹的几个人都笑起来。
严潼拿起梳子给她慢慢梳头,结果刚梳了两下,严宴就“哎哟哎哟”叫疼。
严潼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子,装作没事人继续给她扎耳后的小辫子,顺便抽空给季珩递了一个“你看,当年我没骗你吧”的眼神。
季珩似乎也想起了当时严潼给他束发时聊起给家里妹妹梳头的经历,收到严潼递过来的眼神,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严潼尽量放轻手下的动作,他以为严宴会一直这样哎哟到他梳完头发。
但意外的是,严宴只哎哟了那么两声,就没再出声了。
他有些意外,但也没在意,只当是丫头大了,不好意思了。
他给严宴簪好簪子后,撑着她的肩膀微微俯低身子看着镜子里的严宴,轻声问她好不好看。
但没想到却看到严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红了一双眼。
他皱眉把严宴的肩膀掰过来面对自己,蹲下来看着严宴,又伸手抹去他的眼泪:“宴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