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哥哥,骨佘把严宴姐姐带回来了!”赤将兴奋地跳了起来。
“在哪儿?”严潼猛地站了起来,焦急又喜悦:“快带我去。”
赤将孩子气地点点头,在严潼面前迅速化成一束黑色剑影,在严潼前方做引领。
严潼快步跟了上去,出了殿门,更是直接腾空而起,朝骨佘的药庐方向去了。
灼蛊回头看了眼榻上昏睡的季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百寻,都一百年过去了,这两人的孽缘怎么还没熬尽呢?”
百寻笑了笑,目光澄澈似少年模样:“熬得尽,再怎么敢称是孽缘?”
灼蛊一愣,随后嗤笑出声:“你呀……”
严潼赶到药庐,青扇书生几人都已守在门口,见他来了,齐齐下拜:“尊主万安。”
严潼点点头,看向药庐里面:“起来吧。严宴呢?”
青扇书生道:“小主人身体微恙,骨佘正在给她诊治。”
严潼紧皱眉头,闻言片刻不停地走进了药庐。
青幔低垂,挡去榻上之人大半身子,严潼只看到一截水蓝衫子垂下了床榻。榻边坐着骨佘和一个红衣女子。
“骨佘,宴儿怎么样了?”
骨佘和那个红衣女子一齐回头,严潼又是一愣:“玄妤?”
原来坐在骨佘旁边的红衣女子正是玄妤,那天夜探时严潼看的还不甚清楚,这会儿人就站在离他咫尺的地方,他才发现,玄妤真的变了很多。
红衣欺火,如今已是个绝色美人了。
玄妤却并不显得惊讶,见来人是严潼,也只是微微红了眼眶,看了眼踏上之人,又看向严潼:“严宴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哥哥来接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哥哥变成什么样子,都要让她哥哥带她回家。”
严潼也随着玄妤的目光看向榻上的水蓝衣衫,快步地走了过去。
记忆中的严宴,还是她刚来青穹顶时,粉衣青葱,天真活泼的样子。
可现在躺在榻上的人,脸色苍白,长发披落,身上几乎不见一丝当年痕迹。
严潼握起严宴垂在床侧的手,掌心传来刺骨的冰凉,严潼心里猛地一痛,他哑了嗓子问玄妤:“她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去极北之地的雪山?”
玄妤看着严宴,轻声道:“你被封入妖渊之后,妖帝尤灵手下的人叛变,魔域动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还危及了许多普通人,一场腥风血雨过后,尤灵重肃魔域,却在那时候召回了严宴。
严宴因为妖帝将你挖心的事不肯回去。尤灵震怒,在我们出任务时强行带走了她。
后来我再见到她,她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尤灵用严宴的灵脉养着一个已死之人的躯体,保那人尸身不腐,代价就是严宴会和那个人一样,永远陷入非生非死的沉睡。”
已死之人的躯体……
父亲……严循一。
“要怎么做,宴儿才会醒过来?”心里隐有猜测,可严潼实在不敢去想那个可能性,涩声问道。
玄妤静默片刻,摇了摇头。
“骨佘。”严潼偏了偏头看向骨佘。
骨佘听到是妖帝把小主人弄成这样了,心里着实一惊,乍然听到严潼叫他,赶紧抹了一把冷汗:“尊主不必着急,小主人的血脉虽不似您这般强大,但好歹也是妖帝的血脉,只要切断小主人和那个人之间的联系,再修养一个月,小主人就可以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