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被男人修长的指骨节抵着。
水声和玻璃质感撞击,声音隐隐落下,蔓延。
池岁看了眼,问。
“你今天不用回柳岸吗?”
顾羡礼:“?”
顾羡礼拿着杯子的动作一顿,掀了掀眼皮,嗓音淡然,“不回。”
池岁眨了眨眼:“为什么不回?”
顾羡礼在这的话,那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自在。
话说出口,池岁才发觉这样问不太好,她又改口,“不回没关系吗?”
池岁安静几秒。
她一本正经地开口,语气满是关心。
“外面天那么黑,我觉得你在柳岸的那栋别墅,它自己一个房子待在那边会害怕的。”
顾羡礼低垂着眉眼,漫不经心,“它打电话告诉你它害怕了?”
池岁:“……?”
有病。
谁家房子还能会打电话?
房子会打电话了那才是真吓人好吧。
池岁想开了,也懒得说了。
行吧。
拉倒。
你爱回不回。
大不了就先住一晚上,反正房间那么多,又不睡一起。
看着顾羡礼手中的玻璃杯,池岁忽而,也觉得有点儿渴了。
她跟没骨头似的,往流理台的边缘处一靠,扬了扬小脸,语气没什么劲:“我也想喝水。”
这意思就是。
她想喝。
但是她不想动手。
所以希望你自觉一点,倒完水亲自送到她手上。
顾羡礼扯唇,“那你喝啊。”
池岁顿了片刻,以为他没听懂,这才说明白:“可是我不想拿杯子,也不想接。”
顾羡礼抬眉看她。
半晌。
“哦,”他平静,“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