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性德自己开车来接她,他将车子停在机场的停车场,他们直接去取车后便朝市区驶去,霍思暖的冒险之旅于焉展开。
“我们……我们现在要去旅馆吗?”他别有涵义的注视令她不安,总觉得自己已经露馅,他看出她曾经动摇。
“不,你最少要在这里待一个月,住旅馆太不方便,我另外替你准备好了住的地方。”欧阳性德回道。
“你帮我租好房子?”她想起有些欧洲国家确实有专门用来短期出租的房子。
“租房子?”欧阳性德摇头。“不,不必这么麻烦,你跟我住在一起。”
“我跟你住在一起?!”霍思暖瞪大眼睛叫起来,一脸不可思议。
“干嘛这么惊讶?”他挑眉。“我在伦敦有房子啊!跟我一起住可以省下租屋的开销,对独立策展人来说,控制成本非常重要,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
听起来有理,但她还是觉得不对,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欧阳性德从眼角余光瞄到她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心想她到底是女人,有所谓“女性的直觉”,知道这种状况对她真的很危险,不过也已经来不及了。
收网。
他网子一张一张撒,一张一张收,伦敦之行是最后一张,是福是祸就看双方是不是真的有缘、天生注定要在一起。
欧阳性德住在距离伦敦不远的高级社区,这里的每一栋房子都是独立建筑,有着前庭后院,采光极佳,房屋外观相当典雅。
“以为你是住公寓。”霍思暖也曾在法国混一阵子,知道这样的房子有多贵,一般人根本住不起。
“我混得还不错。”他仅以这句话解释他目前的事业状况。
霍思暖在心里默默为他加上一句:岂止不错,是混得非常好。能在这种高级地段买这种独栋洋房,口袋没有麦克麦克,是连门把都碰不到的。
她接着想起他显赫的家世,骂自己太早断言,以欧阳家族的财力,就算把整排房子都买下来也不成问题。
欧阳性德拿出钥匙开门,门铃轻脆的响声提醒屋子主人回来了,原本沈静的屋子,在开启一盏又一盏的灯光下,开始变得活泼起来。
欧阳性德是个尽责的主人,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带她去房间,安顿行李。接着带她参观房子,尤其把画室列为参观的重点,霍思暖一眼就爱上他的画室。
“哇,你的画室好棒,我可以待在这里一辈子!”宽阔的视野,充足的采光,整洁的环境,齐全的绘画工具,这里简直是天堂嘛!
“最好如此。”他双手抱胸靠在门框看着她跳来跳去,心里好满足。
“你都在这里作画吗?”她记得杂志曾经报导他是天才型画家,十三岁的时候就跨组比赛并且得到大奖,油画方面的造诣相当深。
“不,这里纯粹是画室,我已经不再画画了。”从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封笔,专心为她铺路。
“为什么不再画画?”霍思暖不解地问他。“你有的是才华,为什么要放弃画画?”能被称为天才的人少之又少,多数人都是靠学习,还不见得能够达到他们的一半,他却说放弃就放弃,太令人生气了。
“因为我发现一件比亲手画画还要有趣的事。”那即是在一旁注视地的成长,看见她一年比一年进步,那比什么都令他高兴。
“什么事会比画画有趣?”她不懂。
欧阳性德微笑,不打算现在就回答这个问题。“也许哪一天我会告诉你原因,现在还不到时候。”
有答跟没有答一样,他在搞什么鬼!
霍思暖在心底抱怨他跟她弟弟一样难缠,只不过她弟弟是装酷,他则是狡猾,罪加一等。
“你可以在这里画画,说不定会创作出更好的作品。”他甚至大方列把画室借给她,霍思暖虽然感动,但总有疑问。
“我是来办展的,不是来追求灵感,应该用不到画室。”她办完展后打算立刻拍拍屁股走人,这间可爱的画室,就留给他自己享用吧!
“你可以利用闲暇的时间画画啊,难不成你的闲暇时间都要用来眼我约会?”他这间画室就是为她盖的,她若不用就太可惜了,说什么也得想办法让她使用。
“谁要跟你约会?”霍思暖闻言跳起来。“我才不会跟你约会……”
又在心口不一了,女人真是难以理解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