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宁公主小脸发白,“可现在,安安静静……”
“这是在宫里,”牧鸳鸳伸手拍了拍宝宁公主手背,“能把慎刑司的声音都按下去的人,只有一个。既然他不希望此事吵嚷出去,公主,你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吧。”
宝宁公主张了张嘴,只觉满心都是委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夕之间,她瞧见了劫狱的刺客,自己也差点没命。
还亲耳听到了父皇说,要送她去和亲。
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宝宁公主,好像真的死在了这一夜。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赶快长大。
不然,会死的。
会像那些慎刑司里的倒霉侍卫一样,被黑暗吞噬,被无声无息地吃得干干净净。
“玉嫔娘娘,我、我知道了……”
见宝宁公主面上神情,牧鸳鸳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孩子,被迫长大。
就像,在玉清观那一夜的她,一模一样。
宝宁公主走后,这一夜,牧鸳鸳辗转反侧。
她得把傅轻筹跑了的消息递出去,必须要让云媞赶快知道,好有所防范!
可她入宫时间太短,还没培养出自己的亲信。
牧家带来的两个侍女,更是根本不可靠。
怎么办?她能依靠谁呢?
第二日。
牧鸳鸳跟着丽妃,从宝宁公主宫中出来。
两人劝完了公主,看着公主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也是各自觉得心酸。
丽妃:“公主年纪这么小,就要远嫁,也是可怜。”
她看了一眼牧鸳鸳,轻声道:“咱们这位皇帝啊……”
两人在路口处分别,算是完成了任务,各自回宫。
牧鸳鸳想着心事,沿着御花园边的小道上,慢慢地走着。
冷不丁,一个一身黑甲的侍卫闪身出来,挡在牧鸳鸳身前,“玉嫔娘娘,太子殿下正在前面,还请您稍若玉步,避让则个。”
是为避嫌。
太子李怀肃?
牧鸳鸳眼睛猛地一亮:“本宫有话要对太子殿下说,你可能帮着通传?”
那玄甲侍卫面上欲言又止。
牧鸳鸳:“怎么?不行?”
“太子殿下说了,他与玉嫔娘娘从来都没什么好说的。还特意交代了,若是娘娘您这么说,小的需说,太子有事,不便来聆听玉嫔娘娘教诲。”
牧鸳鸳:……
李怀肃以为她会纠缠他吗?
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牧鸳鸳自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那个玄甲侍卫:“太子殿下误会了。本宫与太子妃本是姊妹,如今,本宫入宫,名分已定,却是十分思念太子妃。这玉佩,本是本宫与太子妃一人一块,本宫的上面刻了一个‘福’字,太子妃的却是雕成了算筹模样,如今本宫想和太子妃换换。你这样说,太子殿下会见本宫的。”
“这……好吧。”
牧鸳鸳的玉佩地上去没一会儿,远远地便看见李怀肃皱着眉头,朝她大步走来。
及到近了,李怀肃挥退从人:“玉嫔娘娘,你要说的,可是傅轻筹越狱一事?”
牧鸳鸳微微一愣,“太子殿下知道了?”
“刚得着的信儿。”李怀肃一双眉皱得紧紧的,“孤定会去查个清楚。还请玉嫔娘娘,不要将此事告诉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