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
牧殊城没睁眼睛,一颗心却在胸腔里噗通噗通直跳。
若能先去太子府里养病,一则对病体有益,二则也方便从牧云安手里,再抠出点私房钱。
等他身子好了,又能上朝,又能当官,又能管束家里人的,到时候再回来,又能在牧家舒舒服服当个大爷。
牧殊城求之不得。
可装还是要装的,“只是不知……不知太子妃可否……”
云媞自然不用担心。
李怀肃微笑:“太子妃纯孝,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他抬头望望外面暗沉下来的天色,“待会儿太子妃过来,孤会跟她说。”
“是、是……那便……多谢太子。”
牧殊城到底是大病一场,说了这么久的话,已觉累了。恰逢另一遍,牧彦都暂代牧家家主的职责,备好了宴席,只等李怀肃。
李怀肃辞别了牧殊城,留下他一个人等待太子妃。
父女相见的场面必是感人。
可牧殊城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启蒙恩施,老师哭的样子……李怀肃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场比较好些。
牧殊城更是心中揣着期待,老老实实地躺在床榻上,等着他心心念念的好女儿
牧云安。
外窗夜色,一点点地深了。
屋内,为了迎接李怀肃,多点的那几只蜡烛渐次熄灭。
最后,只剩下了案前那最后一支。
一阵风自没关严实的窗户缝隙外面吹进,牧殊城只觉面上微微一凉,耳边不自觉竟想起牧鸳鸳的那句话。
“大伯父……你后悔吗?”
又忆起自己是如何得了如今这个拙病,牧殊城自己都没察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等他住进了太子府,倒要好好看一看,那日被太子抱在怀里宠着疼着的女子,到底……
是不是叫沈氏的冤魂附了体!
若是,他不信太子的龙气还镇不住!若不是,倒要想法子叫太子意识到,这女子就是在装神弄鬼!
无论怎么说,牧云安在太子府里过得越好,他这的亲爹才越得脸!
将来,万一太子真能继位,那他岂不是妥妥的国丈了?
牧彦都那算什么?现在可有萧皇后、一众高位嫔妃在那儿压着,牧鸳鸳就是进了宫,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儿来。
哪像他女儿牧云安,将来可是皇后……
还有啊,等他进了太子府,确是要说服太子请天师在府中驱驱邪气,就算沈氏和牧云媞有什么不甘,该转世投胎就转世投胎去吧,下辈子记得要学会柔顺……
正想着。
牧殊城却隐约听得,他关着葛氏的厢房里,传来一声惨呼。
“救呜……”
那呼叫声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让牧殊城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产生了什么幻觉。
不过,是与不是,原也不打紧。
葛氏背着他偷人,早就该死了。不过是因为他一时躺倒,没人愿意为葛氏脏了手罢了。
可没一会儿……
“沙沙沙……”
一串轻轻的脚步声,自屋外响起。
莫名地,牧殊城觉得喉管有些发紧,他咳了一声,算是为自己壮胆:“安儿?是爹的安儿,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