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思索着,突然想到齐铭刚才说卢笃喝醉被带回房去了,顿时一惊:“坏了,估计是那没脑子的家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只是现在一时无法确认,卢威只好陪笑着说:“别啊,齐爷今儿也没啥事,小弟也许久没有见到齐爷了,巴不得和您多喝几杯呢!再说了,这醉仙酿是好,但小弟就一粗人,这佳酿跟寻常酒一样过了嘴、入了喉,尝不出有啥不一样的,那不就是浪费了吗?只有齐爷这样懂酒的人喝了,我买这醉仙酿才算值呢!”
听到这番话,齐铭吐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舒心了不少,可一想到刚才卢笃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轻声问着:“卢威啊,这卢笃平日里与你关系如何?”
“还算不错,就算平日里有些不和,第二日差不多也就忘了,兄弟嘛,哪有隔夜仇的。”
“哦,那还可以,毕竟这片的赌坊都归你们兄弟俩管,要是你们俩整天谁也不服谁,恐怕很容易出问题。”
齐铭夹了一口菜,继续说:“我知道你们从小就没了爹娘,又很早认了我这个大哥,所以我有啥好处都会想着你们,这么多年让你们跟着我做事,我扪心自问也没亏待过你们。”
“齐爷说的是,要是没有齐爷,咱们兄弟俩早不知道在哪儿丢了命,哪还能活得这样好!”
齐铭满意地拍了拍卢威的肩膀,说:“你啊,是大哥,把卢笃当珍宝一样看待,但你要切记,千万莫对他疼爱得过了,你比他懂的要多得多,自然应该是知道的。”
“还有,有时兄长的威严得拿出来,不然他都不知道长幼尊卑了,这样一来你做事也方便,免得他对你阳奉阴违,坏了大事。”
卢威一时还不反应过来,只以为是齐铭对他的教诲,于是低着头称:“多谢齐爷教导,小弟一定谨记于心。”
“好,那我就先走了。”
“齐爷真不喝了?这。。。。。。”
“不了,这醉仙酿你自己留着喝吧,毕竟是好酒,别浪费了。”
齐铭抬脚朝着门外走去,卢威心中不安,正要去送送,目光突然瞟到了花坛边的杯子碎片,脑袋中似有一道惊雷炸响。
“这酒留不得!”
他赶紧向着齐铭追去,后者刚上轿子便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回头看去,只见卢威提着玉壶一脸焦急。
“你提着酒做什么?也不怕洒了。”
“齐爷,小弟不是说了吗?这酒放在小弟这儿才是浪费呢!这酒比不得齐爷对小弟的恩情,但还请齐爷给个脸面收下,就算是小弟孝敬齐爷的了!”
齐铭之前虽然拒绝了这酒,但心中还是有些垂涎的,如今见卢威这般懂事,于是借坡下驴,点头道:“也难得你有这份心,我若一直拒绝倒显得是不近人情了,既然如此你便派人将这酒送到我府上去吧。”
“多谢齐爷赏面。”
齐铭摆了摆手,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卢威说:“近来我要在此地住些时日,你弟弟的仇我会给他报的,叫他往后若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便是,别在喝醉后说得不清不楚的,免得话没说几句,心里倒憋屈起来。”
“好了,我走了。”
“齐爷慢走。”
卢威恭敬地低着头,直到齐铭的轿子离远后才抬起头来,后背满是冷汗。
想起刚才齐铭的话,他更加确信是卢笃酒后胡言,惹得齐铭不高兴了。
他回到屋中,叫来几个下人来了解刚才自己走后桌子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你们方才都在齐爷身旁照料,谁知道二爷在醉后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下人们都不敢说话,生怕卢笃醒酒后来找自己等人的麻烦。
“怎么?都哑巴啦!那没脑子的货色找不了你们的麻烦,我说的!现在,把你们听到的,看到的,通通都说上一遍,谁敢乱说,谁敢隐瞒,老子第一个宰了他!”
“扑通!”
几人接连跪下,不停地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