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凝慧应声退下。
望川洗浴之后,却无半点睡意。他去至书房,却遇见凝霜。懒
说起来,他对凝霜已无先前的喜爱。总觉得若不是凝霜,他和秋水未必会以分手结局。
偶尔在寂静无人的午夜,他会从半夜惊醒。
是秋水用她清冷的眸子看着他,问他是不是要另娶佳人。他还记得她说要就要全部,要不什么都不要。
那日拿到秋水给他的休书回到府中,再想起楼翩翩曾说过的话,他曾兴起打听秋水过往的念头。最后搁放几日,他又作罢。
如果有些人必定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那便由着她离去无踪迹。
更何况,他和她的感情不见得有多少,或许,情淡如纸。
“大人。”在望川恍神间,凝霜走至他跟前,垂眸行礼。
“夜了,早点歇着吧。”望川朝凝霜挥手,示意她退下。
凝霜看到望川眸中的冷意,不敢再停留,匆匆离开了书房。
望川则取出笔墨,下意识地在宣纸上挥洒。
但女人的轮廓成形,他才恍觉自己在画那位名叫青衣的怪异女子。虫
说她怪,是因为她很冷。而且,她不喜欢他。
之所以会有这种直觉,是因为他每每靠近她一些,她便会不着痕迹地错开,她更不喜欢跟他有眼神上的接触。
他之所以对她念念不忘,不只是因为她貌美如花。
近些年,对他投怀送抱的绝色佳丽不在少数,有许多美人的姿色绝不比青衣逊色,他也不曾对那些美人动心。
之所以对青衣印象深刻,是因为她身上某一种熟悉感和亲切感。
可是像青衣这种貌美兼气质出众的女子,他若是见过,应该会有印象,为什么他就是忆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青衣,这才是困扰他的地方。
这晚,望川辗转反侧,半宿未眠。
待上朝时辰到了,他才匆匆起身洗浴,往宫中而去。
楼翩翩即将临盆,千尘年纪太小,还不能摄政,宫中的大小事务便都落在了望川身上。
望川处理好所有的奏折,交给楼翩翩,正要退出凤羽宫,却听楼翩翩问道:“望川,你们家的那个皇帝到底藏在哪里?本宫即将临盆,连他的鬼影都见不着。”
望川苦笑:“微臣也不知皇上在哪里。娘娘请稍安勿躁,待娘娘临盆之时,皇上无论如何也会现身。”
说及此,他心念一动。
楼翩翩临盆将至,秋水会不会进宫看望楼翩翩?
“所有人都给本宫这句话,本宫听腻了,”楼翩翩看向有些魂不守舍的望川,疑惑地道:“你这样子看起来是为情所扰,难道是和唐诗吵架了?”
话一出口,楼翩翩就嫌自己多事。她说过不再管望川的家务事,都是因为太无聊,才会没事找事。
“娘娘,下官有一事颇为困扰,不知娘娘可否帮下官解答疑问。”望川想了想,觉得应该找个人问问。
楼翩翩身为女人,更为敏感,也许她能给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说吧,本宫洗耳恭听。”楼翩翩一听望川这话,立刻来了兴致,笑着回道。
她敢打包票,望川是为了女人在烦恼。
“下官昨日遇得一女子,总觉她似曾相识,可下官想破脑袋也不知自己何时何地见过她。依娘娘看,下官的这种情形是怎么回事?”望川是诚心希望楼翩翩能为他解惑。
为了这件事,他吃不好睡不稳,这不是好现象。
楼翩翩抿唇一笑:“很简单,有两种可能。第一,你喜欢上人家了,所以觉得她像你梦中情人。第二,你以前确实见过她,只是需要一点点提示,你才能想起具体是何时何地见过她。第三种可能,她是你--”
楼翩翩的话突然打住。
她想说的第三种可能,那个女人是望川的熟识之人,只不过易了容,所以望川才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