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晓未明,月无尘便起了身,急步去往楼翩翩的寝房外。隔着卷帘见楼翩翩安然睡在榻上,这才安了心。
他瞪着榻上的另一个女人半晌,眸色一沉,极为不悦地道:“凌茉何时才离开?”
岂有此理。
想他身为楼翩翩的亲亲夫君,要上她的榻难上加难,那个女人不只上了楼翩翩的榻,还将楼翩翩抱在怀中,令他妒火中烧。
“这--”钟南不知要不要照实说。
“说实话!”月无尘大概知道凌茉这个女人见不得他好过。
“凌姑娘说有她小毒后在,其他男人休想染指娘娘,尤其是皇上您。还说既然出了毒医谷,没道理这么快回去。待玩够了,就把娘娘一并带到毒医谷过日子。”钟南将凌茉说过的话如实禀告。
闻言,月无尘冷笑:“钟南,给她找一个男人。”
钟南不确定地看向月无尘问道:“皇上指的是……”
“朕说,给凌茉找一个强势的男人。她会用毒,你就要找一个解毒高手。而且,还要找一个俊美的青年才俊。”月无尘咬牙切齿地道。
若非为了楼翩翩,他一定给凌茉这个女人找个丑八怪,以消他心头之恨。
“皇上,这个难度很大。凌姑娘乃毒医谷传人,试问要到哪里找一个解毒高手?还要是青年才俊?”钟南苦笑回道。
世间有一个像凌茉这种难缠的女人,那已是造物者的神奇。若再要出另一个旗鼓相当的男人,并且要能压得住凌茉的野性,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还有一点,这个男人一定要有魅力,能把凌茉迷得团团转。”月无尘笑看向钟南,轻拍他的肩膀道:“钟南,朕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你办不到的事。这个男人,你就算崛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若是这个世间确实没有这种男人,你就要制造一个出来。总之,就是把这个碍眼的女人赶走,越远越好,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朕和母后的跟前!”
若再不把那个碍眼的女人弄走,他怕自己会一时想不开,将她给作了!
“是,卑职遵旨!”钟南当然不敢有异议,苦哈哈地接下圣旨。
五天后。
“娘娘,这是皇上送给娘娘的礼物。皇上说,娘娘看了或许会有感想,或许会想回赠一件礼物。”这天楼翩翩用了午膳,秋雨便拿了一件东西进屋。
楼翩翩瞅了一眼,看这东西的形貌,像是一卷画轴。
依她看,月无尘不可能送什么好东西,定是有阴谋。
“娘娘不好奇这是什么?”秋雨见楼翩翩没有打开的想法,上前怂恿:“娘娘要看书,这样吧,不如让奴婢代劳,如何?”
这回不待楼翩翩应允,秋雨便自作主张地打开画轴。
楼翩翩看向画轴,轻斥道:“就知道他不会送什么好东西。人自恋也要有个限度,他竟然送自画像予我,还把自己画得比真人好看。”
“奴婢倒是觉得这画没有皇上真人的神韵。娘娘一些日子未见皇上,皇上说娘娘可能会想念,便有了这张自画像。”秋雨笑嘻嘻地道。
楼翩翩接过画像,仔细看了两眼才道:“依我看,他做什么都有目的,不可能只是送一轴画过来。”
“还是娘娘了解皇上。是这样的,皇上不能与娘娘相见,甚是挂念,皇上希望娘娘也能赠上一副自画像,以解相思之苦。”秋雨将月无尘的意思禀明,满眼期待地看着楼翩翩。
楼翩翩丢开画轴:“告诉他,我不会画画,没办法给他什么自画像。”
“这不打紧,皇上还说了,不如娘娘弹奏一曲或唱一曲,娘娘在屋里唱,皇上在外倾听,也是美事一件。”秋雨忙又接话。
她这个传话人,做起来也很辛苦。
一个死皮赖脸,一个若即若离,当然,苦的人还是死皮赖脸的那一个。
“我没心情,弹奏不出,也唱不出--”
楼翩翩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月无尘的鸭公嗓,赫然唱的是那首《虫儿飞》。
秋雨早已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后仰。
楼翩翩努力板着的小脸终于也破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