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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三章户籍从贵族变成平民（第2页）

士籍是官员和士人，地位较高，有诸多特权，次一等庶民籍就是平民百姓，多以农户为主，地位较低，再然后是工匠籍，即手艺匠人和商人，地位也低，最低则是贱籍，为卖身的仆役和青楼妓子与戏子。

贱籍者可以买卖，却是要给仆役付月钱，当仆役攒够了赎身钱，可以赎身改为庶民。

听到可以改为庶民，黎洋突然两眼放光，惊异道：“还能改出身？”

黎渊知道弟弟在意什么，皱眉盯着他，答道：“可以，不同的户籍代表拥有不同的地位，但是要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全凭主家心情。”

共璃没理会他们兄弟俩的暗战，只关心自己想知道的，问：“没有贵族吗？”

黎渊不再理会弟弟，转而看向共璃，回答：“有的，只是跟我们不一样，他们的贵族仅仅是皇亲和世家大族，比官员多些许地位。而咱们的贵族相当于他们古时的诸侯王。”

“如今凡间最大的是皇权，早已没了诸侯。贵族可以参政，却没有决议权，与普通官员无异，而且这里没有奴隶。”

听完黎渊的话，共璃知道了自己如今在凡间是个地位低下的商人了，这与三千年前不一样啊。

不过那时她不能出门，都是清姐在安排，她对于凡间的认知与了解仅限于清姐和七哥的讲述，以及那些古早书简。

凡间的变化很大啊，共璃感叹，又问：“那我们是工匠籍？”

黎渊道：“只有您的是商籍，属下等都是贱籍，在府衙有卖身契备档，商户人家的仆役数量也是有定额的，幸好我们带的奴隶不多，要不这户籍都弄不了。”

黎洋嫌麻烦，不耐道：“没有户籍不行吗？”

黎渊看着弟弟这毛躁性子，想着对他的管束还是松了，接下来怕是要严加看管了，免得惹出祸事来，道：“短时间还行，然而殿下此次来凡间，少说也要住上数年，除非我们藏在深山老林里不出来，否则极易惹上麻烦。此次若非骨女，我们的来历还真的很难解释。”

共璃皱眉，生怕骨女使用媚术会被修士发现，急忙问道：“此话怎讲？她没乱用媚术吧？”

黎渊知道共璃担心骨女，微笑道：“殿下放心，骨女从未使用媚术。”

其实他们这次入籍成功也是赶巧，两年前江南府有过一次流寇作乱，府衙受到冲击，许多户籍就此被毁，去年重新造册时才加了进去。

只是当时他们要登记的人多，共璃与黎洋又不在，初时不懂这凡间的规矩，那办理户籍的官员还疑心他们是别国派来的奸细，险些被扣下。

亏得那时骨女反应快，解释他们只是外出逃难，如今天下太平便回来了。骨女又找来几个流民，许了些银钱，请他们作证，方才糊弄了去。

黎洋见兄长对骨女颇为赞赏，对自己不是教训就是瞪眼，撇了撇嘴，不忿道：“骨女原本就是人类，能应付这些是应当的。”

共璃听黎渊讲完这一年多来他们在凡间的经历，不再理会他们兄弟俩斗嘴。

从怀中拿出一只嵌有鲛珠的戒指看着，拇指轻轻抚摸，沉声道：“黎渊，你说如果云霞城也是这样的户籍制度，清姐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黎渊略一思索就明白共璃为何如此说，急急道：“殿下，您不可有这样的想法，姐姐的死是她自己的选择。您难道要与云霞城所有的贵族为敌吗？”

共璃抬起头，似是猜到了他会这么说，玩笑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如今这样，打得过谁啊。”

黎渊没有理会她的玩笑，肃声道：“殿下，属下明白您对家姐的厚谊，但族律如此，质疑会有什么下场您很清楚，而且姐姐更不愿看到您将自己置于极度危险之中。”

共璃将那戒指攥于掌心，目光清明，轻声道：“黎渊，你们兄弟俩做我的亲卫很久了，你父亲是云霞城的大将军，你姐姐亦是将军，不仅如此她还是七哥最心爱的人。”

“可即便如此，只因你们祖上是奴隶，世世代代皆是奴隶，你们家族为云霞岛付出了多少我很清楚，但随便一个小贵族便能肆意折辱你们，你们甘心吗？”

黎渊没有回答共璃的问题，只是紧紧盯着共璃，郑重道：“殿下，数万年前黎家先祖便是王族的奴隶，这一切都是不能改变的。”

共璃歪着头，面似天真，问道：“为什么不能改变？与我出生入死的将士，无论他们什么身份，我敬重他们，为我们哭泣，织布的鲛人，他们的珍珠与鲛绡为我们换来无数财宝，我感激他们。幼年时我与哥哥们在凡间避祸，是清姐照顾保护我们，如姐如母，我亦爱戴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与云霞城格格不入？”

黎渊听她如此说，以为她对贵族那些流言颇为在意，遂劝道：“殿下，属下知您与二位殿下从未将我等当做奴隶对待，不是您与云霞城格格不入，而是很多人不配您的宽容。而且您要为自己的身体与安全着想。”

“此次大战，属下看得出上岸追击且重创兽族就长远而言，鲛人族的获益会有多大，但长老们却揪着您与八殿下损兵折将不放，就连王上都下旨申斥，您与八殿下现下已失了兵权，绝不可再挑战那些长老了。”

共璃知道，黎渊处在云霞城那种环境中，他的主奴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不是短时间能改变的。

于是她伸了个懒腰靠在软垫中，将戒指收回怀中，懒散道：“我们鲛人避世太久了，我与哥哥们在人间的那八十年，学到了很多，这次来带你们来，也好好看看吧，你瞧，骨女适应的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