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拉提莫先生,我们是得慎重其事。”
他们跟那微笑、沉着的年轻人分手后,利奇说:
“这么仔细地查证奈维尔·史春吉的行踪有何用意?”
巴陀微徽一笑。利奇突然明白了。
“天啊,你要查证的是另外一个。原来这就是你的想法。”
“为时尚早,”巴陀说,“我只是得确切知道泰德·拉提莫先生昨晚在什么地方。我们知道从十一点十五分开始——就说到半夜零时吧——他跟奈维尔·史春吉在一起。可是在此之前他在什么地方——当史春吉来到这里找不到他时?”
他们执着地继续调查——询问吧台服务生、小弟、电梯服务生等。九点到十点之间拉提莫在休息厅里。十点十五分在酒吧间。可是此后一直到十一点二十分,他似乎消失无踪。后来一个女侍说拉提莫先生“跟贝多士太太——一个北地来的胖女士在一间小写字间里。”
追问她时间,她说她想大约是十一点。
“这可砸了,”巴陀忧郁地说,“他是在这里没错。他只是不想让人注意到他跟他那位胖女士朋友(绝对是有钱的富婆)在一起。这下我们又得从其他那些人身上着手——仆人、凯伊·史春吉、奥德莉·史春吉、玛丽·欧丁和汤玛士·罗伊迪。他们之中有一个杀害了老夫人,可是,是哪一个?如果我们能找出真正的凶器——”
他停了下来,然后猛力拍了一下大腿。
“有了,詹姆士,我的好甥儿!现在我知道是什么让我想起赫邱里·白罗了。我们吃点午餐,然后回‘鸥岬’去,我给你看样东西。”
10
玛丽·欧丁坐立不安。她屋内屋外走进走出,漫不经心地摘摘枯萎的天竺牡丹花蕊,回到客厅里毫无意义地换换花瓶摆设的位置。
书房里隐隐约约传来谈话声。屈罗尼先生和奈维尔在里头谈话。凯伊和奥德莉都见不着人影。
玛丽再度走出去到花园里。她看到汤玛士·罗伊迪在围墙边抽烟斗,朝他那里走过去。
“噢,天啊。”她在他一旁坐了下来,深深叹了一口气,教人感到困惑。
“怎么啦?”汤玛士问道。
玛丽笑得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
“只有你才会说这种话。这屋子里发生了凶杀案,而你还说,‘怎么啦?’”
汤玛士有点讶异地说:
“我的意思是说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啦?”
“噢,我知道你的意思。能看到像你这么悠游自在、若无其事的人实在是一大解脱!”
“穷紧张也是没有什么用的,不是吗?”
“是的,是的。你真理智。我想不通你怎么做得到。”
“哦,我想是因为我是外人。”
“当然,这样说是没错。你无法像我们一样为奈维尔洗清罪嫌而感到松了一大口气。”
“当然我很高兴他洗脱了罪嫌。”罗伊迪说。
玛丽耸耸肩。
“真是好险。要不是卡美拉在奈维尔离开她之后想到拉铃找巴蕾特——”
她没继续说下去。汤玛士替她说完。
“那么奈维尔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接触到玛丽谴责的眼光,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并不是真的这么冷酷无情,不过现在既然奈维尔没事了,我不禁暗自为他有点受惊感到高兴。他一向都那么自满。”
“他并不真的自满,汤玛士。”
“也许不是。这只是他的态度问题。不管怎么说,他今天上午可真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