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史春吉太太的朋友?彼此认识很久了?”
“是的,她在婚前就认识他。”
“史春吉先生喜欢他吗?”
“还不错,我相信。”
“没有——麻烦?”
巴陀含蓄地说。玛丽立即加重语气回答说:
“当然没有!”
“崔西莲夫人喜欢拉提莫先生吗?”
“不怎么喜欢。”
巴陀警觉到她冷淡的语气,换了个话题。
“那位女仆,珍·巴蕾特,她跟崔西莲夫人很久了吧?你认为她可靠吗?”
“噢,绝对可靠。她对崔西莲夫人忠心耿耿。”
“事实上你根本不会去考虑有可能巴蕾特打击崔西莲夫人的头部,然后自己服下麻醉药以避免受人怀疑?”
“当然不会。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得到一份遗产,你知道。”
“我也是。”玛丽·欧丁说。
她以平稳的眼光直视着他。
“是的,”巴陀说,“你也是。你知道有多少吗?”
“屈罗尼先生刚来,他告诉了我。”
“你以前并不知道?”
“不知道。当然,从崔西莲夫人偶尔透露的,我猜想她留给了我什么。我自己没多少东西,你知道。不继续工作就不够维持生活。我想崔西莲夫人会至少留给我每年一百英镑——不过她有些表亲,我一点也不知道她打算如何分配她的遗产。当然,我知道马梭爵士的财产是由奈维尔和奥德莉继承。”
“原来她以前并不知道崔西莲夫人留给她什么,”玛丽·欧丁离去后,利奇说,“至少,这是她说的。”
“这是她说的,”巴陀同意说,“现在轮到青髯公的第一任太太了。”
7
奥德莉穿着浅灰色的法兰绒外套和裙子。如此的穿着令她看来苍白得有如鬼魂一般,巴陀想起了凯伊的话,“阴魂不散地在屋子里鬼鬼祟祟。”
她不显露任何感情地简单回答他的问话。
是的,她十点钟上床,跟欧丁小姐同一时间。一整晚她都没听见什么。
“原谅我过问你的私事,”巴陀说,“不过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一向都是这个时候到这里来。今年,我的——我的前夫想要同一时候来,他问我是否会介意。”
“是他提议的?”
“噢,是的。”
“不是你?”
“噢,不是。”
“可是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