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监正和他的侄子——詹姆斯·利奇警督在吃早点,突然,电话铃响了。
“我马上就去,先生。”吉米(詹姆斯的爱称。——译注。)放回了听筒。
“什么案子这么严重?”巴陀警监问,他注意到了侄子脸上的神色。
“一桩谋杀案,崔西莲夫人被害,一位老太太,在这一带没人不知道她,是个病人。她的家就在盐溪的那个大悬崖上。”
巴陀点点头。
“我就去见那个家伙(利奇总是这样不尊敬地称呼他的上司警察局长)。”“他是那老太太的朋友,我们要一块儿到现场去。”
走到门口吉米恳求道:
“叔叔,这次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这样的案子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只要我在这儿,就一定帮助你。是破门抢劫吗?”
“还不清楚。”
2
半小时以后,警察局长罗伯特·米切尔少校正神色庄重地跟巴陀和利奇叔侄俩说话。
“这还说不上来,”他说,“不过似乎有一点很明白。这不是外人干的。
什么都没丢,也没有闯入的迹象。今天早上所有的门窗都还关得好好的。”
他直视着巴陀。
“要是我向苏格兰警场请求,你想他们会派给你这件案子吗?你正好在这里,你知道。还有你跟利奇的亲戚关系。这也就是说,如果你愿意。这表示你的假期得提早结束。”
“这倒无所谓,”巴陀说,“至于另外一点,长官,你得跟爱德格爵士说,”(爱德格·古膝爵士是副局长)“我相信他是你的朋友吧?”
米切尔点点头。
“嗯,我想爱德格那方面没问题。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我马上打电话给他。”
他抓起电话:“给我接苏格兰警场。”
“你认为这会是重大案件吗,长官?”巴陀问道。
米切尔沉重地说:
“这将是一个我们不想出任何差错的案子。我们要完全确信找对我们要找的男人——或是女人,当然。”
巴陀点点头。他相当了解这话中有话。
“他认为他自己知道是谁干的。”他在心里自言自语,“而且对这情势感到不快。我敢打赌一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干的!”
3
巴陀和利奇站在布置优美的卧房走道上。一个警官正在他们面前地板上小心翼翼地采撷一支高尔夫球杆把手上的指纹——一把沉重的铁杆九号。球杆的铁头上沾满血迹,还黏着一两根白发。
当地的警方医生拉曾比在床边俯身检视崔西莲夫人的尸体。
他叹了一口气,站直身子。
“一击命中。她被正面猛力击中。一击就击碎了骨头,一命呜呼,不过凶手再度出手以确定她已死去。我不跟你们说一些专用术语——简单说就是这样。”
“她死了多久?”利奇问道。
“我想是十点到午夜零时之间。”
“你不能再把时间缩短一点?”
“还是不要的好。要考虑到各种因素。如今我们不依靠死后僵硬程度来判断。最早十点,最迟午夜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