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三年以后或者不管怎样,你将要求那温柔可爱的奥德莉重新和你结婚,是吗?”
“如果她要我的话。”
“没有问题,她会要你的!”凯伊刻薄地说,“那么,我去哪儿呢?”
“你可以自由找个比我好的男人吧。自然,我会保证使你有足够的……”
“别来收买我了!”她声音很高,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听着,奈维尔,你不能对我做这种事情!我不和你离婚,我和你结婚是因为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感我的。这是在让你知道我跟随你去厄斯陀瑞尔这件事之后。你愿意把它看成完全是命里注定的,可你一想到原来这是我有意安排的,这就伤了你的虚荣心!可是,我对我所干的一切并不感到羞愧。你爱上我并和我结了婚。我是不会让你回到那个重新勾引上你的狡猾的小娼妇跟前去的。她想这样做——但她是不会得到成功的!那是痴心妄想!我要先把你杀死了,你听见了吗?我要杀死你,我还要杀死她,我要让你们俩都死掉,我要……”奈维尔向前迈了一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住嘴,凯伊,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不能在这里这样闹了。”
“我不能?走着瞧吧,我要……”
哈士托从阳台上走过来,脸上毫无表情。
“请到客厅用茶。”他说。
凯伊和奈维尔慢慢走向客厅的落地窗。
哈士托侧身让他们进去了。
天空中渐渐布满乌云。
11
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下雨了。奈维尔站在他卧室的窗前望着外面。他再没有和凯伊说什么话。喝过茶以后,他们两人都互相避开不见面。
这天晚上的晚餐桌上,大家都很不自然和感到别扭。奈维尔心不在焉。凯伊异乎寻常地脸上涂满了脂粉。奥德莉坐在那儿像一个麻木不仁的幽灵。玛丽·欧丁千方百计地想打开话匣,并且因为汤玛士·罗伊迪没有和她配合找话谈而有点恼火。
哈士托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上菜的时候他的手不住地发抖。
晚餐将要结束的时候,奈维尔竭力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饭后我要到东头湾去拜访拉提莫,也许我们要打会儿台球。”
“拿上大门钥匙,”玛丽说,“说不定你要回来迟的。”
“谢谢,我会拿的。”
他们都到客厅里去,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咖啡。
收音机打开以后,新闻广播是一桩受欢迎的消遣。
凯伊从吃饭时就开始令人注目地打哈欠,她说她头痛,要上楼去睡觉。
“你没吃阿斯匹林吗?”玛丽问。
“谢谢,我吃了。”
她离开了屋子。
奈维尔把收音机调到音乐节目上,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他也没有朝奥德莉看一眼。他坐在那儿缩成一团的样子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玛丽情不自禁地替他难过起来。
“哎呀,我走了或许情况会好一些。”他最后站起来说。
“你是坐车去还是乘渡船?”
“噢,乘渡船,到渡口走上十五六英里路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喜欢步行。”
“可是天下雨了呀!”
“我知道,我有雨衣。”
他向门口走去。
“晚安。”
在大厅里,哈士托向他走来。
“先生,您能到崔西莲夫人那儿去一下吗?她特别想见你。”
奈维尔看了一下钟,已经十点了。
他耸了耸肩膀,上了楼,沿着走廓走到崔西莲夫人的屋门口,敲了一下门。在他等对方让他进去的时候,他听到楼下大厅里其他人的声音。今天晚上,好像每个人都要提早去睡觉似的。
“进来!”崔西莲夫人清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