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坏了。”
“啊,我明白了。真不幸,可怜的老人。”
她又说:“我现在就到那儿去,卡美拉想知道我们能帮点什么忙。”
汤玛士说:“我和你一道去。”
他们顺着大路,拐了一个弯,向“宫廷”走去。玛丽说:
“不知道他有没有亲戚需要通知一下。”
“他从来没提起过有什么亲戚。”
“是没有提起过。可人们总爱提这些,张口一个‘我的外甥’,闭口一个‘我的表哥’。”
“他结过婚吗?”
“我想没有。”
他们走进了“宫廷”旅馆敞开的大门。
女主人罗杰士夫人正和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男子说话,那人举起手友好地向玛丽招呼。
“你好,欧丁小姐。”
“你好,拉曾比医生。这是罗伊迪,我们来替崔西莲夫人捎话,她想知道我们能做些什么事情。”
“你们可真好,欧丁小姐。”旅馆女主人说,“请到屋里来好吗?”
他们走进一个雅致的小会客室。拉曾比医生说:
“屈维斯先生昨天在你们那儿吃晚饭,是吗?”
“是的。”
“他那时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
“没有,他看上去挺好,挺高兴的。”
医生点点头。
“他得的是一种最严重的心脏病,死亡一般来得很突然。我看了一下他放在楼上的药方,很清楚,他的健康已经坏到了危险的程度。当然我要和他在伦敦的医生联系一下。”
“他自己经常是很注意的。”罗杰士夫人说,“我敢肯定,他在我们这儿得到了尽可能好的照料。”
“有一点可以肯定,罗杰士夫人。”医生圆滑地说,“屈维斯先生的死恰恰是由于有一点过度劳累造成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例如楼梯。”玛丽提示了一句。
“嗯,这很可能。事实上,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真的爬了三层楼梯,他不呜呼哀哉才怪呢。可是,他肯定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吗?”
“从来没有。”罗杰士夫人说,“他们经常是乘电梯的。特别是他,总是乘电梯的。”
“我是说,”玛丽说,“昨天晚上那电梯坏了——”
罗杰士夫人大吃一惊,呆呆地望着她。
“欧丁小姐,昨天一整天电梯都是好好的呀!”
汤玛士·罗伊迪咳嗽了一声。
“对不起,”他说,“我昨晚和屈维斯先生一块来的时候,电梯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电梯已坏’。”
罗杰士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罗伊迪。
“啊,这事可真怪了,我真该早点说电梯没有毛病——事实上,我敢肯定它确实没有毛病。要是真坏,我还能不知道?自从——噢,对了,差不多有十八个月这么长的时间,我们的电梯从来没出过什么毛病,电梯是非常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