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英思虑精密,似是已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铁翎想一想,也觉到没有什么可问的了,点点头,道:“贾兄,如有工夫,兄弟想再和贾兄谈谈。”
“好!我会去陪你共进晚餐,”贾英道:“铁兄先去休息吧!”
青衣女婢带铁翎出室而去,贾英在室巡视一遍,才带上房门而去。
一幢青砖砌成的二楼,铁翎住的是楼上。二楼很宽敞,分隔成四个大房间,分称梅、兰、竹、菊,每间房间的颜色不同,梅室是个白色的门户,打开木门一片白,白绫幔壁,白毡铺地,家具、用器一色白。
只看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接待贵宾的地方,房中有套房,分成卧房、客房、小书房,还有个人住的小房间,设备之全,第一流的大客栈,也难及得。青衣女婢动作熟练,先送上一杯茶,低声说道:“铁爷,我去放水,你先洗个澡,再告诉小婢吃什么,我去吩咐厨下准备。”
提到洗澡的事,铁翎心中一动,四凤楼的武院中,一场沐浴,几乎洗去了一条老命,如非遇上江南名捕杜望月,只恐此刻尸骨已寒。
这位神出鬼没的江南名捕,现在哪里呢?
四凤楼武院中的红裳是个心如蛇蝎、人如花娇的姑娘,此刻是否还活在人世上呢?地下密室那把火,会不会把她烧死?
翠绫虽然没见过,但看画像上的娇美,不在红裳之下,心地是否也和红裳一样的恶毒呢?
四凤楼武院中,有女如花,心如蛇蝎,但文阁的人呢?是不是一个个满腹文章?武院中步步杀机,文阁中呢?是否莺声、燕语吟词章,充满着文雅诗风呢?杜望月决定暂不揭开四凤楼中武院之秘,必有用心。
是的!杜望月此刻又在何处呢?
杜望月正在四凤楼的文阁中。
见识了武院设置的杀机,文阁岂可不看。
所以,借着夜色,杜望月到了文阁,今夜,他身着白衣,白衣胜雪,手中再加一把描金折扇,看上去文雅倜傥,似和武林人全无关系了。
今夜,全以本来面目出现,年少英俊,潇洒出众,是那种令女人动心的男人。雅致的客厅中,誧着白垫的餐桌上,摆了六盘佳肴,一壶酒,一个丝衣丽人陪着杜望月在喝酒,靠近窗子的书案上,放着文房四宝,砚中墨迹未干,想是已吟罢诗词,过了关,在这里喝酒谈天了。
一个年轻女婢正在收拾书案上的文稿,看样子,这文阁之中,有口试,也有笔谈,没有点学问,还真是难登这大雅之堂。
幸好,杜望月的学问不错,东、南、中、西四大捕头,他是最年轻,最英俊,也是读书最多的一个。
陪侍他吃酒的绿衣丽人,绿裤、绿衫、绿绣鞋,头上一支绿玉钗,翠光流照,一望即知是上好的翡翠琢成,全身上下一片绿,除了一张粉脸和一双玉手之外,再不见别的颜色。
论姿色,绿衣女比起武院中的红裳,似是在伯、仲之间,但迷人处是她的一身书卷气,三分娇慵态,樱唇常挂笑,眉目传情来,流现出无比的温柔。以杜望月见识之多,阅历之丰,也看的有点呆了。
“看的太用心了,”绿衣丽人笑道:“雾里看花,才会有朦胧之美,你这样盯着人家看,漂亮也会被你看丑了。”
“秀色本可餐,卿家何忒嫌。”杜望月道:“姑娘之美,如诗如画,岂是匆匆一瞥间,能见神韵。”
绿衣丽人笑了,笑的如花盛放,魅力四射,杜望月心神一震,忖道:笑的如此动人心弦,当真是匪夷所思,难道这也是一种武功,苦练而成的技艺……。
是的,天狐媚笑,一种流传于江湖上的诡秘武功,听说这种技艺,如练到炉火纯青之境,能笑出各种神奇的引施力量,能让人效飞蛾扑火,能使人放下兵刃,甘心受戮,实在是很可怖的技艺。这丫头,如只是苦读诗书求成名的人,又怎会“天狐媚笑”这种奇幻的武功呢?
“爷,情已钟,心已许,”绿衣丽人,道:“还不知道你贵姓啊?”
“我杜……”杜什么,都没有说下去。
姓杜的很多,但杜望月是江南的大捕头,可能只有一个,说出名字,也等于表露了身份。
奇怪的是绿衣丽人也未多问,端起面前酒杯,道:“劝君多尽一杯酒,醉后自有侍应人,我叫惜玉,劝君惜取少年时的惜……”
话说的很明白了,放心地喝吧!喝醉了,有人服侍你,惜玉已对你钟情心许,醉了你就可以留宿在这里。
杜望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却在忖道:醉了可以住这里,但如不醉呢?是不是也可以留下来?
惜玉突然提高了声音,道:“还有最后一关要过,这一关容易呀,题目不出唐诗宋词,我说上一句,你接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