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南抓起空调的遥控器,温度调低。
可还是闷热。
林湘比之前更懒,动也不想动,就快沉入梦乡时,忽然闻到血腥气味,伸手一摸,手指上都是血,她吓一跳。
瞬间,睡意全无。
“你是泥人吗?”她气结,捡起他丢下的T恤,捂住还在渗血的地方,“伤口裂开了不知道疼,不知道停下来的?”
湛南说:“刚没感觉。”又安抚,“小伤,一会儿就好。”
林湘不悦:“就不该受这个伤。以后你有什么冲我来,骂也骂不过我,打也打不过我,你冲我发脾气,对我没影响。你折腾自己,我会吃坏肚子。”
湛南不解:“为什么吃坏肚子?”
林湘不作声。
婆婆说,难受就是吃坏了肚子。
肠胃会疼,肺会疼,肝脏脾脏都会疼,只有心不会。
九尾狐没有心。
林湘烦躁地翻了个身,背对男人睡觉。
湛南怕她躺在地上着凉,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毯子盖住她。
他看着一室凌乱,默了会儿,关灯。
才安静不久,林湘改主意,不想睡了。
她扯开碍事的毯子,兴致盎然地趴着看他。她的长发披散下来,唇畔含笑。
她揪他耳朵,拧两下,开始算账。
“是谁矫情的要命,动不动阴阳怪气啊?”
“……”
“是谁啊!”她加重语气。
“……我。”男人由着她,听天由命的态度。
“是谁意志不坚,出尔反尔,说了不做,结果比我都积极啊?”
“……我。”
“是谁六根不净,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啊?”
“……我。”他一顿,失笑,“我又不是和尚,要什么六根清净。”
林湘胜利地哼了声。
湛南揽她进怀里,指尖在她的手臂上轻轻移动,突然停住。他抱紧她,沉声问:“林湘,你给我下。药了?”
林湘抬了抬眼:“……被害妄想症。”
湛南:“为什么会这样?”
黑市买的药突然失效,刚才的一场欢好理智全无,完全由欲望支配——那不正常。
林湘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