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为什么不用其他的花。
因为在绘画领域,红与黑的冲撞永远是最经典的。
红和黑,只要用的好,定能让人眼前一亮。
当然,这话不是她说的。
而是她在前世的美术老师说的,她主修中医,美术只是选修,美术老师是个有些古怪的老太太,性子同……雪老有几分像。
斗画两两一组,每组一幅画。
柳羽仙和魏蒹葭这一组,自然是由擅长画的魏蒹葭来执笔。
至于柳羽仙,则是乖乖巧巧立在一旁给魏蒹葭磨墨。
本来,这种磨墨的活儿都是由下人来做。
但是欧阳山长规定了,画画的一应流程只能由参与斗画的二人完成,不可以由旁人代劳。
因此,几案和笔墨纸砚布置好之后,所有的下人都被清退了下去,魏蒹葭所带的秋霜亦是赫然在列。
柳羽仙自然不会放过这样表现的机会。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一个府尹家的嫡小姐,还愿意给她魏家庶小姐磨墨,这得是多大的情分,任谁瞧着不得叹一句姐妹情深。
“蒹葭,这墨磨好了。”少女下巴抬起,狐狸眼中笑笑吟吟一片。
只是,待看到旁侧的苏家兄妹时,温婉的笑不由有片刻的凝结。
画画最是需要安静的环境,因此,二人率先选了第一列最后一张几案,可没想到,旁边一列几案上正好是姗姗来迟的苏家兄妹俩。
两张几案中间,只隔着一条两人宽的过道。
因此,柳羽仙一个转头,就将苏家兄妹二人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苏婳左手端着一个瓷白的小碟子,这碟子她在放海鲜那张长桌上看到过,碟子里装着十来朵不知名的花,而她右手拿着一个小杵子,正一下一下地碾着花瓣。
花瓣火红,没一会儿便被碾成了湿哒哒的粘液。
味道不难闻,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可在柳羽仙看来,只觉得莫名刺眼。
而旁边的苏大虎正认认真真磨着墨,只是这磨墨的手法尤为生涩,就像是个从没碰过墨块的青瓜蛋子。
她狐狸眼一转,旋即,冷冷笑出声。
“呵!连墨都不会磨,竟还花时间弄些歪门邪道的小把戏,有这闲功夫还不如赶紧去画两笔,别到时候半个时辰一过,连一朵狗尾巴花都没画出来!”
苏大虎抬头笑,“是是是,柳大小姐说的是。”
柳羽仙见男人态度好,下巴更是抬高了几分,就像是一只展翅开屏的母孔雀。
从脑门到尾巴,每一根毛都写着骄傲二字。
又将眸光转向开始拿笔的苏婳,声音更是大了几分。
“这画画啊,没个七年八年的功夫,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我要是你们啊,趁着猜花谜侥幸得了第一,赶紧夹着尾巴认输,省得丢人丢到全县人面前。”
苏大虎笑容未变,“是是是,柳大小姐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