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本齐史不由自主皱起眉头,神情严峻,想着自己若乍逢此招当该如何应对。
躲?那不是他的行事作风;耗?他的功力不见得就比任逍遥持久绵长,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燕返”强行突破。
管你有没有破绽,有多少破绽,他要做的就是一击必杀。
忽然,岸本齐史注意到冰魄玄霜剑“制造”的剑圈正难以觉察的环目速度逐渐扩大,剑气微妙地一圈一圈增加,很快到了难以抗御的程度。如果他强行出击,当他的木刀刺中刻圈核心的一刻,剑圈将由大化小,采积至巅掌的剑气将以电光石火的高速聚拢,别说手里拿着的是木刀,就是铁刀也要给挤烂。
即便他开启心眼,以“燕返之剑”准确无误的命中一个目前尚未出现但即将出现的破绽,击中的也只是非己力可以抗拒的惊人剑气,仍无法触及冰魄玄霜剑之锋,更加不可能攻破任逍遥这无懈可击的守势。
现在轮到岸本齐史后悔了,他太自负、太托大、太看重“燕返”的速度和威力,以为轻易就能让任逍遥认输。所以他没有带来惯用的宝剑“大典太光世”而是随便削了把木剑,结果被对方钻了空子。
任逍遥的修为虽已胜过他爹任憔悴,但对真情挚爱的领悟却远远不如,“千古风流谈笑间”使将出来和独孤宇一样仅能摆出守势。
虽然他有深厚内劲的辅助,依旧能够形成无数似隐还现、若有若无的破绽,使在场的无数高手心惊胆寒,汗出如浆,动都不敢动一动,但毕竟不是完美的“千古风流谈笑间”面对忍术武功近乎于神岸本齐史根本做不到无懈可击。
好在岸本齐史用的是木剑,就算找到攻击点也攻不进来。
无论他的“燕返”有多快、多狠、多强、多么无予可抗,但手里拿的是木剑就不可能战胜“千古风流谈笑间”如此“燕返”不破而破。
“啪——”
木剑坠地,岸本齐史仰天长叹:“我输了!”
全场静寂无声,没有人说的出话来。
高手们是被“千古风流谈笑间”的所慑,迄今扔回不过神来。
余众则是惊凛于他们心中“神”、不可战胜的岸本齐史在任逍遥随意摆了个破绽百出的起手势,连兵刃都尚未递出(不是决定高手看不出千古风流谈笑间精妙处)的情况下便弃剑认负。
神功若斯,别说七大派,忍术界乃至整个扶桑武林谁还敢置疑他的权威。
长时间的静寂后,欢呼声终于响起。
不同于战胜加腾鹰后只有北辰一刀流弟子和那些受过他恩惠的流派中人发自真心的喝彩叫好,这次全场两百多个门派、六千多人众无不心悦诚服。
任逍遥还剑入鞘,胸口突然一甜,眼看就要喷血。
独孤宇用毕“千古风流谈笑间”尚且如此,何况是重伤在身的他。
忽然一只手掌抵住背心,将一股精纯醇正、浑厚无比的真力传了过来,泊泊然、绵绵然,直是无止无歇、无穷无尽,霎时把他发作的内伤压住。
任逍遥一惊之下,见是岸本齐史出手相助,正要开口道谢,前者却凑近稍许,似笑非笑的说道:“臭小子,满意了吧,有了眼前这局面,你啊不用苦口婆心的劝说解释、晓以厉害,他们也会支持你吧忍术界划为十一系的方案。”
任逍遥闻言一怔:“前辈……”
岸本齐史大力一按他肩膀,佯怒道:“怎么着,你还真以为老夫活了八十好几还会在乎什么门户之见、种族之分?开玩笑,谁来当七大派总掌门、谁来执掌忍术界、谁来扶桑武林老夫根本不在乎,关键是能够胜任。”
“那怎么……”
“哼哼,老夫不在乎有人在乎。”
岸本齐史压低声音,冷冷道,“想想吧,你的年纪才多大,来到扶桑才多久,除了输给你的六大派和那些受过你救命之恩的掌门宗主,谁肯心甘情愿的奉你这中原来的毛头小子为主,更别说支持你那大刀阔斧的改革了,除非啊……”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竖立起不弱于龙炫的威信,让整个界心悦诚服。”
“所以前辈就……”
“就出来和你比一场,让你超越‘忍术之圣’,成为新的武林太阁。”
“可是前辈的‘燕返’我未必能破啊。”
“哈哈哈,若是轻易能破,如何让你在弹指间拥有龙炫花废几十年才赢得的声望和英名——能帮的老夫已经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