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忽然插言道,“我一直想不通那日世鬼流、柳刚流伏击,身受重伤,如何能从五名上忍手中逃脱,现在看来当是前辈出手相救,替我收拾了他们;另外,真宫寺宗主寿诞当日,暗中传讯告知我六眼井里被下毒的绝顶高手应该也是吧。”
任逍遥何等睿智、何等聪明,岸本齐史一曝身份,许多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登时迎刃而解。
“写个条子而已,没什么管不管的。”
和庄重严谨的独孤宇不同,岸本齐史的性格颇有几分孩子气,怎样都不肯承认自己还记挂着忍术界,“倒是你小子武功不错,六场比试场场胜得漂亮,难怪真宫寺龙炫会把宗主的位置传给你。”
说起真宫寺龙炫,他的神情不由一黯,连连嗟叹道:“唉,可惜啦,老头子精心挑选的接班人就这么去了,候选的几个又都不争气,枉我当年对你们抱着那么大的希望……唉,未知老夫这辈子还找不找得到……”
“大哥哥不就是七大派掌门的最佳人选么。”
台下的林毓秀娇声道。虽然她年纪最小,又爱哭闹,但平日里受尽了独孤宇的宠爱,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作,从来都是风风火火,口没遮拦。
“是、我承认他这人确实不错。”
岸本齐史老脸露出罕有的欣然之色,对着任逍遥赞赏道,“你在城下町遭受突袭,命在旦夕,没有光顾着逃命而是出手搭救素不相识的我,无愧于‘义薄云天’四字,所以我才投桃报李,收拾掉追来的五个小鬼,护送你返回市町御馆;寿诞当日,败桐瑚、诛蓝染,震慑全场邪道高手,挽救了北辰一刀流和六大派,机智武勇实乃当世无双;另外,天守阁里那番对武林局势、动乱缘由的分析以及你提出的划分十一系、发生事件逐层解决等策略也都尽善尽美,更让我佩服的是你不贪名利,不揽权……”
“您……您怎么知道我说过的这些话!”
任逍遥这一惊非同小可,若说遇袭那次自己身受重伤,全副精力又放在提防追兵上,没发现卖烩煮料理的老头是绝顶高手倒还正常,但在天守阁和真宫寺美奈、日番谷冬狮郎说起自己的计划时非但内伤尽愈,而且已经能够熟练的运用直觉,如此竟还发现不了岸本齐史在旁窥听,他的武功当真近乎鬼神,“忍术之圣”果然不是白叫的。
“扶桑忍术、精奥无伦,你不知道的和这帮臭小子没练成、练成了却还没琢磨出奥义的还多着呢。”
岸本齐史冷哼一声,不耐烦的摆摆手,跪倒在地的众人这才敢起身,乖乖跪坐回原位,连声大气都不敢喘。
“师父,按照您老亲自订立的规矩,外人若想身居总掌门之位,需接连败尽七派宗主。”
加腾鹰毕竟是岸本齐史的嫡传弟子,这种时候还得由他开口,“任少侠为北辰一刀流出战,已然连胜六场,那就该依照……”
“依照?依照你个头!”
岸本齐史怒道,“我定那条规矩是想有龙炫居中坐阵,除非天照大神转世,否则没人胜的了你和他还有另外五个小鬼,谁曾想……谁曾想龙炫一归天,事情就闹成这副样子,你们说自己该不该死。”
“该死……”
六派掌门回答一致。
“那还不去死!”
岸本齐史发须拂舞,显是心中怒极。
“岸本大人,可否容我说句话。”
花事君盈盈立起,朗声道。
“哦,真宫寺夫人,有话你就说吧。”
岸本齐史暼她一眼,淡淡道。
“先秦时期,徐福携三千童男女渡海求仙,至佐贺定居,始有扶桑。两国一衣带水,隔海相望,何分彼此;再者,东瀛忍术的始祖缘于唐时传入扶桑的武功,经历代先贤加以改进、变化,融汇轻功、暗器、药理、易容术等等始得大成,虽自前辈之首渲染得迹近神话,但究其根本仍和宗主运使的中原武功同源同宗。您老熟读典籍、博览群书,不会不知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句话吧。”
“哼,同根?这小子是汉人,说得再好听也是非我族类。”
“前辈若揪着这问题不放,那也好办。”
花事君嫣然一笑,纤手指向真宫寺美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