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洒然转身,面向宇多新司、安藤政信等人,拱手道:“各位掌门,此地不宜久留,请带领各自部众速速离去,以免变生事端。”
宇多新司、安藤政信等无不现出感激神色,齐声道:“任教主以德报怨,救我等脱离危境,此恩此情,他日必当厚报!”
任逍遥微微一笑,目送众人远去,旋即拎起三池崇史,面上泛起冷酷神色,淡淡道:“三池大尉……不,伊贺谷特使北条司,乖乖跟我走一趟吧。”
翌日清晨,众人告别井上雄彦,登上芥川流准备的大船,顺流直下,沿古泊川东进,目标直指佐贺县。
经过昨晚的事情,芥川流全体徒众都把任逍遥当作救命恩人,恭敬谦卑自不待言,连带对着众女,都像服侍主子般殷勤。
任逍遥卓立船头,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两岸层出不穷的美景。
龙菲芸轻移莲步,来到任逍遥身后,以她天仙般温柔素净的声音幽幽道:“逍遥,怎么不进去陪秀秀、凤姿说会话。”
任逍遥轻叹道:“她们呐……唉,就因为我把北条司放了,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龙菲芸“噗媸”娇笑道:“放心啦,我啊早和她们说清楚了,你让北条司回去,一是不想连累井上老先生和芥川流;二是北条司毕竟领着朝廷职衔,倘若把人扣着,恐予藤原道隆口舌;三嘛,北条司知道的东西昨晚就给我们问得一清二楚,留着他也是累赘;四嘛,借此敲山震虎,向扶桑武林宣示我们不是好惹得。”
任逍遥欣然笑道:“哈哈哈,知我者菲芸也,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龙菲芸督顿时霞生双颊,仰脸横他一眼,微嗔道:“少贫嘴,找你说正事呢。”
任逍遥对她是愈看愈爱,轻轻道:“什么正事?”
龙菲芸沉声道:“你不觉着北条司昨晚那番话十分蹊跷?”
任逍遥的神情仍是好整以暇,漫不经心的淡然道:“你是说伊贺谷开出擒拿美奈的暗花是黄金三万两,昨晚雇佣众多高手混在官军中打算杀宇多新司他们灭口,花费的银两则在二十万左右,加上官军的粮饷和事后应有的抚恤折合起来也有这个数,何必要多此一举呢,对么?”
龙菲芸美目精芒闪闪,秀眉轻蹙的道:“是啊,藤原道隆、久保功介何等人物,岂会做出这等得不偿失的丑事。”
任逍遥回复本色,笑嘻嘻道:“不,你错了,这件事情如果成功,不是得不偿失,而是一箭双雕!”
龙菲芸倒底聪明,听他一说,立刻反应过来,“难不成对方想把诛灭七派的责任推给你和芥川流,再领一份维护武功公益,剿灭外族强敌的功劳。”
任逍遥眼睛明亮起来,寒声道:“没错,你想想,既然北条司打出朝廷名号,给七派人众扣上个‘私通匿臣黑崎秀康,意图谋害前任大纳言’的帽子,且用族人的性命威胁他们不得反抗,只用官军便能诛尽杀绝,何须雇来一大票高手。”
龙菲芸秀眸一寒,恨恨道:“显而易见,这帮人是用来对我我们的,好在你擒贼擒王,先制住了北条司,要不然的话就算能杀退官军和这批高手,诛灭七大派的罪名也够我们受的。”
任逍遥冷冷道:”
那当然,事情让伊贺谷添油加醋的一传,咱们立时变成武林公敌,届时怕是除了北辰一刀流,连七大派中的其余六派都不会放过我们。”
龙菲芸轻抚酥胸,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好一个藤原道隆,好一个伊贺谷,看来我们遇到的对手不简单呐。”
任逍遥转身望向河面,虎目闪过杀机,缓缓道:“就把和他们的对抗当成是复返中原后剿灭修罗教和绝杀的预演。”
说着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立即把他冷酷的神情和眼中的杀气溶解,柔声道:“我很庆幸有你这样的好妻子,在我遇到困境时候能够陪伴我一起面对,无论遇到多大的艰难困苦,我都会坚持下去。”
龙菲芸靠身过来,依偎在任逍遥怀中,清澈目光似能透视他的内心般细看他好半晌,吐气如兰的道:“其实不光是我,所有的姐妹们都在尽心竭力的帮你,涵碧为了帮芥川流众疗伤,忙了整整要一个通宵,连包扎伤口这样小事都亲历亲为,凤仪、芙蓉、秀秀也没闲着,要么给涵碧打下手,要么陪同芥川流的医疗忍者负责配药煎药,凤姿则缠着邓先生,说要多学些机关暗器的知识,日后好帮你共御强敌,至于美奈嘛……唉,堂堂扶桑七大派总掌门的女儿、北辰一刀流上忍、隐秘机动部队队长被你像个孩子般护着,以前她有伤在身倒还罢了,如今既已痊愈,何必成天整日的劳烦几位前辈贴身保护她呢。”
任逍遥微微一笑,打趣道:“呵呵,我就是不说,易前辈、付前辈也容不得宝贝侄女出任何岔子呀。”
龙菲芸横他一记媚眼,轻责道:“这和你拜不拜托分明就是是两回事嘛,你别忘了,邓先生和你师父时常也得守在美奈身边……”
说到一半,忽然打住,接着现出沉凝神色,盯着他好一会后,低声道:“你该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