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矢野浩二只得收手,讪讪退到一旁。
宇多新司发号施令道:“羽黑流、加治流弟子且将芥川流的朋友们绑了,放开通路;上衫流、纪州流、根来流、奈贺流分由东南西北四面围过去,随州准备攻入宅子,不要放走任何人;新楠流举中侧应,已备不时之需。”
荒木吕彦以刀撑地,勉强保持站立姿态,沙声道:“你们……你们要想过去,先灭了我芥川流!”
他知真宫寺美奈有任逍遥保护,当安然无恙,对方拿人不着,气极败坏之下定然一把火烧了房子,搞不好还要杀人泄愤。井上雄彦一生廉洁,花掉几十年的积蓄才起了这片宅院,若是因此毁于一旦甚至祸及家人,岂非报恩不成,反害了人家,所以他宁可牺牲性命,也要阻止对方。
矢野浩二立刻来了精神,哈哈大笑道:“各位,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大步走向荒木吕彦,只待一招取他性命。
任逍遥不暇多想,飞身纵出,挡在矢野浩二身前,扬声道:“且慢动手!你堂堂上忍如此对付一个身受重伤之人,也不怕天下英雄笑么?”
这几句话声音清朗,响彻全场,声震四爷之余,更显出他内功精纯,各派人众奉了宇多新司的号令,本来便要分别行动,突然听到这几句话,一齐停步,回头瞧着他。
矢野浩二见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华服少年,丝毫不以为意,伸手推出,要将他推在一旁,以便上前诛杀荒木吕彦。任逍遥冷笑一身,不闪不躲,不让不避,任由矢野浩二打在胸口,但听“呯”的一响,任逍遥混若无事,矢野浩二却倒退三步,侍要站定,岂知任逍遥恼他手段卑劣,潜运先天无上罡气反震过去,矢野浩二远远跌开,仍是立足不定,幸好他下盘功夫扎得坚实,但觉上身直往后仰,急忙右足在地下一点,纵身后跃,借势纵开丈余,落下地来时,这股掌势仍未消解,又踉踉跄跄的连退七八步,方才站稳。
这么一来,矢野浩二和任逍遥之间已相隔三丈以上,心中又惊又怒,旁观众人均大惑不解,都想:“矢野浩二这老儿在闹甚么玄虚,怎地又退又跃,跃了又退,大捣其鬼?”
只有高明如宇多新司、安藤政信等宗主级人物才看出是这少年武功超卓,生生以内功震退矢野浩二,心中无不骇然。
荒木吕彦讶道:“任……任教主,你怎么……”
任逍遥截断道:“他们是冲我来的,岂敢劳动荒木掌门大驾。”
一面说,一面伸掌贴在荒木吕彦背心“灵台穴”上,将内力源源输入。他的先天无上罡气浑厚之极,不但将荒木吕彦体内奔腾走泄的真气压了回去,还把火毒吸走,片刻之间,荒木吕彦胸口和丹田中闭塞之处已然畅通无阻,低声道:“多谢了,任教主!”
擎起武士刀,做然道:“矢野浩二,既然你活得不耐烦了,就让老夫教训教训你!”
矢野浩二做梦都想不到方才还重伤吐血的荒木吕彦竟在倏忽之间变得神完气足,心中不由一懔,眼看这个现成便宜是不易捡的了,忌惮他刀法的厉害,便道:“好,那咱们比比忍术!”
他知荒木吕彦最擅的是水系忍术,在陆上完全发挥不出威力,自己取胜的机会便多添几分。
荒木吕彦朗声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转头向宇多新司道:“宇多掌门,姓荒木的还没死,还没认输,你便出尔反尔,想要倚多取胜吗?”
宇多新司扬手一挥,示意道:“好!大伙儿稍待片刻,又有何妨!”
任逍遥知道荒木吕彦虽比先前好了些,却万万不能运劲使力,真要和对起来,怕是凶多吉少,低声道:“荒木掌门,你且好生休息,这些人我来对付。”
荒木吕彦清楚任逍遥的实力,但想到对方人数众多,本领再强,也决计敌不过对方败了一个又来一个、源源不绝的人手,到头来还不是和自己一样,重伤力竭,任人宰割,如此少年英才,何必白白的断送在此,肃容道:“你快回去,保护井上大人一家离开此处,这里我来挡着,快去!”
任逍遥微微一笑,附耳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使个眼色,两名伤势较轻的芥川流弟子立刻上前,把荒木吕彦扶了回去。
宇多新司拱手道:“阁下便是那个执意要与伊贺谷为敌的任逍遥?”
任逍遥坦然道:“不敢当,正是区区。”
矢野浩二抢着道:“宇多掌门,别跟他废话,大伙并肩子上,把这人和芥川流众一并拾掇了,好分那两万两暗花。”
任逍遥结结实实受他一掌,竟毫发无损,矢野浩二自知绝非对手,只好设法唆使众人同上,盼着倚多取胜。
安藤政信讥讽道:“哼,你不是争着要动手吗,怎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