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海鹘船的去势。
一名蓄着小胡子的武士头目似乎看穿他的用意,领着众武士上前阻拦,孟飞狠下重手,接连击毙好几人,却叫数以十倍计的顽敌围在垓心。他本想倚仗轻功脱困,奈何武士头目刀法狠辣,招招进逼,门户却把守的十分严密,余众亦勇悍非常,纵有九转归原劲在手,段时间内也难将其诛杀尽绝。
两船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龙菲芸正待下令收帆后撤,易天寒、邓磊放声长啸,不约而同冲上敌船。尚未落地,易天寒扬手便是一计天雷无妄,高度凝聚的真力仿佛陨石从天而降,崩天裂地般的强猛威力悍然爆发,船头方圆两丈之内真气摇撼不绝,轰轰闷响,宛如穹苍异变,阴霾蔽空,漫天惊雷随之而来,骇气奔激,震响交搏,掌舵的几名武士连带身旁护卫的十几人霎时被卷入恐怖的杀着之中,惨呼声都来不及发出便给震成数团肉泥。
邓磊更是了得,袖袍拂扬间,铁蒺藜、蚊须针、穿心刺、夺魂镖、追心箭等大大小小十余种绝毒暗器源源不断的激射而出,有的斜飞,有的横削,个个方向不同,乍眼看去虽似凌乱,却无一不正中目标。
众武士死伤枕籍,哀嚎连连,但在所谓“武士道”精神的鼓动下,依旧潮水般冲将过来。邓磊的目标是摧毁桅杆,哪有空与他们纠缠,从怀中摸出几颗赤红色的丹丸,窥定目标,运劲掷出。
只听只听“啪”“啪”“啪”数声,漫天弹丸尽数爆开,卷起一团团色彩斑斓的毒雾,迎面飘向众武士。这是江湖中极其罕有霹雳雷火噬心弹,内藏硝石、火药及十余种剧毒,一旦引爆方圆数丈之内皆受波及,纵使能以精妙身法避开火药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也难躲过毒烟瘴气的侵蚀。
众武士或被炸的横尸当场,遍体鳞伤,或给熏得咳嗽连连,头晕脑胀,相互挤压践踏,乱成一团。邓磊闪身跃上高台,手中倏地窜出柄飞刀,旋即幻化成强烈至今人不能直视的璀璨烈芒,随着一声闪电激雷般的爆响,碗口般粗细的桅杆瞬间断折,厚实油布制成的船帆连带几根固定揽绳的举目“轰”的坠落下来,将几名躲避不及的武士砸得头破血流。
既无人掌舵,亦失去船帆,海鹘船立告倾斜,开始原地打转,激起的浪花直卷上来,溅得众武士满身满脸。他们虽然训练有素,却无多少海上作战的经验,顿觉天旋地转,立足不稳,本就七凌八落的阵势愈发混乱。易天寒、孟飞、邓磊久经战阵,自是毫无影响,四下一冲直杀得对方狼奔豹突、哭爹喊娘。众武士或立毙当场,或给砸成重伤,或在仓促间堕入大海,方才还凶神恶煞,叫嚣着“如果不想死就交人”的伊贺谷徒众眨眼间便“全军覆没”三人转头望去,任逍遥那边的战斗业已结束,与易天寒、孟飞、邓磊的斩尽杀绝不同,除去先前不知死活冲上来阻拦的几十名武士没有一个放过外,其他主动缴械投降的,在船头甲板整整跪了七八排,个个高举武士刀,不停的磕头求饶,任逍遥则坐在船舷上,高架二郎腿,嘴里叼着根不知哪弄来的稻草,笑眯眯的朝众女招手,不知是在自吹自擂还是在耀武扬威。
两船逐渐靠近,龙菲芸、苏涵碧带着那小男孩一并来到海鹘船船头,任逍遥转向众武士,沉声道:“说罢,为什么要追杀他和那位老者。”
众武士面面相觑,皆自不答。
任逍遥双目杀气遽盛,语调寒如冰雪,冷然道:“怎么,不肯说?”
唇角溢出丝孤高绝傲的笑意,缓缓抽出冰魄玄霜剑。
蓝芒乍现,璀璨耀眼,月光、星光、火光俱被压将下去。
众武士几时见过这等华美瑰利的神兵,个个瞧得目瞪口呆。
任逍遥故意一松手,冰魄玄霜剑顿时没入甲板两尺有余,直抵剑柄。
四周响起一片惊呼。
任逍遥哈哈笑起来,自有一股豪迈不羁的英雄气概,朗声道:“现在呢?各位可以说了罢。”
众武士面露惧色,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时,几十名武士忽然齐齐调转刀锋,猛然刺入自己的左侧肋骨,接着锋刃上翻,一字状横拉到右侧腹股。随着鲜血喷溅而出,众武士“扑通”“扑通”伏倒在地,生机尽绝。
第三章 如此血性
惊变仓促,饶是任逍遥反应之快天下无双,此时也来不及出手阻止,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几十人变成一具具再吐不出只言半语的尸首。
易天寒、付龙渊、孟飞、邓磊纵横江湖几十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但仍为眼前大批武士挥刀自刎的场面深深震撼;任逍遥、龙菲芸亲历战阵,几万具尸首躺在巽风城下尚面不改色,如今才死去几十人,竟莫名奇妙的泛起阵阵恶心,只觉多看一眼全身便泛起鸡皮疙瘩。
南宫凤仪颤声道:“这……这就是所谓的武士道精神?”
龙菲芸肃容道:“没错,任务失败既切腹自裁,以死明志。”
任逍遥脸上泛起深思神色,苦笑道:“伊贺谷众皆悍不畏死,若是北辰一刀流上下亦有如此血性,那……”
龙菲芸淡淡道:“怎么,你怕了?”
任逍遥哈哈大笑,傲然道:“当日我只身独剑死守吊桥,面对四十万如狼似虎的辽军兀自不退,区区扶桑七大派……哼,本教主还没放在眼里。”
易天寒沉吟道:“船和尸首怎么处理?”
邓磊断然道:“烧吧,免得留下痕迹。反正没留活口,一把火下去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事是我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