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故友之子任逍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心竭力,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二十年前任憔悴对自己的大恩大德。
任逍遥大喜过望,得天下第一高手独孤宇指点赐教,那可是自己从小到大梦寐以求的呀,正要点头答应,脑中忽地浮现起水芙蓉娇艳清丽的玉容。
“我若留在衡山,芙蓉怎么办,万一她给绝杀掳去……”
任逍遥不敢再往下想,犹疑道:“独孤前辈,我……”
“任少侠有何顾虑,大可明言。”
独孤宇含笑道。
任逍遥不敢隐瞒,将自己尾随水芙蓉一路来到衡山的经过如实禀明,至于她负气出走的缘由及两人间的感情纠隔自然略过不提。
“水姑娘既是易兄嫡传弟子,想必武功了得,即使独自在江湖游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非凡坦然道。
“林掌门有所不知,水姑娘曾与绝杀结仇,只怕……”
任逍遥嗫嚅道。
“任少侠尽可宽心,倘若水姑娘落在恨天手里,我替你出头!”
独孤宇大义凛然道。
此话一出,任逍遥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欣然点头。
“秀秀,你陪任少侠先回大殿,非凡、虹儿暂且留下,我还有些话需要交待。”
独孤宇吩咐道。
“任少侠,咱们走罢。”
林毓秀挨近少许,在他耳旁呵气如兰的道。
任逍遥走出门外,极目四望,潇湘帆影、远近山峦尽收眼底,不由自主的念道:“衡山苍苍入紫冥,下看南极老人星。回飚吹散五峰雪,往往飞花落洞庭。”
林毓秀嫣然笑道:“人们常说‘恒山如行,岱山如坐,华山如立,嵩山如卧,唯有南岳独如飞,’这首《送陈郎将归衡岳诗》恰如其境,不愧是出于诗仙之手。”
任逍遥虎目亮起异样的光芒,颇为惊讶的呆瞪着对方,林毓秀的剑法在年轻一辈中堪称翘楚,文学方面竟也颇具修养,绝不单单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很惊讶么?”
林毓秀嫣然道,“实话告诉你罢,有关衡山的诗词人家可是滚瓜烂熟呢。”
她无论任何表情,均显露出扣人心弦的美态,配上娇悄可爱的如花玉容,确是风情万种,难以言愈。
任逍遥含笑道:“林姑娘……”
林毓秀美眸往他飘来,幽幽道:“叫我秀秀好么。”
任逍遥心中一荡,依言道:“秀秀,从小到大你一直呆在衡山么?”
“嗯,十几年了,人家还没出过远门哩,真不知外面的世界会是怎样。”
林蕴秀俏脸微红,带点娇嗲的回答道。
“其实……”
任逍遥本欲捡些武林中新奇有趣的事情,逗林毓秀开心,可又怕她听完后闹着要去江湖闯荡,白给自己摊上个“诱拐少女”的罪名,是以赶紧住口。
“你……怎么不说了呀?”
林毓秀急道。
“哦,我是想问平常你如何打发时间?”
任逍遥灵机一动,改口道。
林毓秀白他一眼,会说话的眼睛似要表达“亏你敢问出来”的心意,呐呐道:“这个嘛……你很想知道?”
任逍遥暗忖都到这份上了,我能说不吗,当下点点头,含笑道:“那当然。”
林毓秀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仰起秀丽的俏脸,喜孜孜道:“逢单日人家得上祝融峰和外公学剑,双日嘛……要么和师兄弟们去镇子上玩,要么就找乐乐解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