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地走向吧台的另一边继续喝他那未完的香疲
当光头巨人的身影在酒客间黯淡时,眼眸中便横溢出织烈怒焰,鬼脸阿森伸出了中指对着他模糊的背影比了比,低声恶毒道:“去死吧,大白猪!”显然,他在这儿可受过不少光头巨人
的欺负。
看着他略显凹陷的骨架,我忍不住问道:“你的肋骨至少有一打是在这儿被打碎的吧?”
“这不关你的事!”仿佛伤疤被人突然揭开,鬼脸阿森的脸上爬满了一层密密血管,喘着粗重的气息对我大声吼叫起来。
扭过头去不看对方,我稍稍耸了耸肩头表示事不关己。
目光里飞溅着深邃莫测的星光,鬼脸阿森阴沉狠毒地瞪了我好半晌,才缓缓问道:“你和你的朋友想要什么时候离开?”
“越快越好!”我没有退缩,反而迎着他那冰冷而犀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每一个面目表情,我知道,这同样也是一场搏击,一场交锋。
“你能付多少钱?”目光中飘浮起一层迷离朦胧的雾纱,鬼脸阿森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心中盘算着怎么将我身上的钱币榨个精光。
眉宇锁了又锁,我斟酌了好半天,反问道:“你需要我付多少呢?”我知道这些人是从不会主动将价钱说出来的,希望借此试探对方的虚实,再抬高价钱痛宰不明真相的冤大头,我虽不
是老手,但却也不会上他这个当。
鬼脸阿森阴邪地笑了起来,缓缓伸出一根指头,在我眼前摆了摆,却并不言语,而是仔细地观察我面部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他希望能从我的语音顿锉和神态变化中找到某些可以利用的
东西。
我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我突然明白,这也是一种变相试探对方虚实的诡招,一根指头可以代表10个金币,也可以是100个或是1000个金币,甚至可以什么也不是,总之这种措词的
变化都是根据我的回答而更改。
低低盘思了一下,我缓缓点了点头,但却很快摇了摇头。
在我亮出所有底牌之前,我必须让他捉摸不透我的虚实,否则与那个半身人酒保的惨痛交易将再次发生。
鬼脸阿森整个眉头都拧了起来,他注视了我半晌,突然发出古怪的嘎嘎笑声,迅速将手中的麦酒一饮而尽,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指音,召唤旁边另一个半身人酒保过来。
“什么事,瑞森先生?”那个穿作整齐干净的半身人酒保警惕地瞪着对方,一双手藏在吧台的下面,不知道是握着一把兵器还是一本帐单。
“结帐!”目光中说不出的轻蔑和戏谑,鬼脸阿森阴森森地咧开雪白的暴牙笑了起来。
“一个银币加上七个铜币!”仿佛碰碎了一只精美的花瓶,那个半身人酒保低下头去翻看手中的帐本,提心吊胆地回答。
“他付帐!”打了一个呵欠,鬼脸阿森懒洋洋地舒展着腰身,顺手指了指我。
“先生!”那个半身人酒保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显然不太明白为何会有人愿意为这声名狼藉的家伙付帐。
我变了脸色,恶狠狠地瞪了鬼脸阿森一眼,那家伙却一副得意非凡的样子,双手插着口袋在一旁坏坏的微笑,不时耸着肩膀,一副事不关已的表情。
“这里的好人难道都死光了吗?怎么全是最无耻最肮脏的窃贼和骗子?”火气一点点地窜到脑门,我低声咒骂着,但却又不得不从怀中掏出两个银币,毫不情愿地扔了过去,冷声道,“
不用找了1
看着我无可奈何的动作和语气,鬼脸阿森急忙转过头去掩饰自己得意的笑容,他已知道该出什么样的价钱才能从我身上榨出最大的利润来。
“谢谢!”两眼散发着惊喜的光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半身人酒保勉强挤出不知是同情还是感激的笑容,迅速将桌上的银币捏在手心里。
“谁说不用找的?”三个铜币给我拿来!”扭曲的脸孔挤成了更加难看的一团,鬼脸阿森突然一把抓住半身人酒保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道,“快把钱找给我,听见了没有,你这个该
死的矮冬瓜1
半身人酒保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他惊恐万状地看着对方故意露出的两排白森森牙齿,仿佛一个不小心便要猛扑过来将自己撕咬成碎片。
“快点!否则老子就撕烂了你的眼睛!”凶神恶煞的眼眸撞出一蓬噬血的光芒,鬼脸阿森厉声大吼起来,将白森森的牙齿凑到了对方的颈部,阴阳怪气道,“如果你不想肮脏邋遢地流落
街头,最好快点,老子的耐心可不怎么多1
没有哪家酒馆老板会愿意雇佣一个感染狂鼠疫毒的半身人,他当然明白变鼠人瑞森话语中透露的森森杀机,他也曾亲眼见过一个同伴就是因为让瑞森的爪子划破了一层油皮,便被主人毫
不留情地一脚踢到寒流如潮的大街上,而不得不与瑟瑟发抖的乞丐和小偷为伍。
脸额上笼罩出一个紫青色狰狞的阴影轮廊,半身人酒保一阵毛骨悚然,颤抖着将三个铜币放在柜台上。
仅仅眨眼间,三个铜币便被鬼脸阿森收入了怀中,然后用力一推,半身人酒保整个人便失去平衡从垫高的椅子上重重摔下,直跌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看得瑞森哈哈大笑,戏谑玩猥地
指着对方狼狈不堪的样子道:“你这该死的矮冬瓜,以后给我小心一点,要是在外面大街上被我碰到,非踢烂你的屁股不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