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相信你和你的朋友。
我萧瑟的笑意开始有些凝缩,一种突如其来的奇异感觉让我对她有了莫名其妙的好感,不过,我看得出,你非常害怕侬力祭师,也许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过节,那并不我的事情,但
我却愿意帮助你们度过难关。
真……真的吗?亚伦的声音在颤抖,也许……我们真的有别的目的,你还愿意帮助我们吗?
是吗?我颓黯而又淡漠地苦笑,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并不值得你们如此费尽心神,就算你们有什么目的,我一介武者也无法比你的几位朋友为你做出更多的事情来。
我以静默的姿式凝视着她,而且,你……是我的朋友,我一生中的第二个朋友。
我磁性的声音擦亮了空气中的流尘,但心绪却在一片激荡的混浊状态中紊流渲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唐突的失语。
朋友…亚伦眼里翩舞出彩色的迷幻,声音仿佛飘浮在山岚霭雾之中,她轻声说,苏,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我从未见过一个象你这般豪爽坦诚的人,难怪……你会成为德
普斯的英雄,及至……德普斯的驸爵……
她突然抬起头,暄动的脸颊被一片片雪花和翠羽飘染,有时……我都挺羡慕安贞伦茵公主的……
我的神情不知何时开始恍惚起来,她的话语始终没有进入我的耳朵一丝一毫,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那神秘而冷傲的少年吸引,不知为何,越面对他,那种紊乱流离的混浊感就越强烈,我有
种被万千蚕丝围困的烦躁感。
嗨,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呢?我仿佛在听另一个我在说话。
摩云始终没有表情,他双手一搓,手心处立刻流散出一汪细细淡淡的蓝色魔法旋涡。
去吧!他低喝一声,那汪魔法旋涡飞串成一道旋转的彩色流光,从我经略秋冬苍凉的眼睛中流进,我有一种被强光电炙的灼热感,身体僵硬地微微抽搐着,周身洋溢出一片淡蓝色的奇异
光晕,越变越大,也越变越亮,同时,心底深处袭涌起一阵麻酥酥的温热,仿佛有什么标识记符灌进心中,逐渐沉实厚重,慢慢充满整个心界。
好……好了吗?我周身光晕开始黯淡了许多,很快褪去了,那让我有晕眩和呕吐的感觉也很快消失,我禁不住舒展了一下酸涩的四肢,想要排除体内那怪怪的奇异感觉,也许那仅仅只是
布置在心灵中的魔法结界的副作用吧?
摩云并不回答,再次缩回阴僻的角落里,看也不看我,只专注于他手中未吃完的桃木果,但我却发现他额上密布着细细的点点汗珠。
我的心绪突然变得澄澈清晰,混浊紊乱的感觉一扫而光,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仿佛有大梦一场的疲惫感觉。
谢……谢你,亚伦写满星光和月色的瞳仁之中倒映着我迷茫的身影,你会得到大地上一切众神的庇护。
我看着她,一个并不认为是朋友的朋友,目色之中不禁承负起萧索的秋雨,半晌,我淡淡地摇摇头,这一次我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其实我也需要你的帮忙,如果奥赛罗真的落在肯修
盗贼团的手里,我希望你的朋友能帮他。
那是自然,亚伦的目光流淌成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我会将一个完整无缺的奥赛罗送至你的面前,我会做到的。
你们……什么也做不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从时空的某一断层硬生生地插入,在磨擦出炙热的暄躁同时,也制造出一场壮烈的音的雪崩。
话音未落,门外便飞进一个模糊的人影,笔直向亚伦撞来。
大胆!雷德斯巨吼一声,一只宽厚结实的大手已将那人影的半个身子捏扣住。
是乔……奇!亚伦吃惊的目光呆滞在僵青的模糊人影身上。
雷德斯松开了大手,乔奇鲜血直流的身子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他的脸上有一道深透见骨的凄厉伤口,那是用一把磨得很锋利的曲线兵器割划出来的。
莱罗克亚的狗,你们还想活着离开麦加帝城吗?突然,几道模糊的流影从未掩的风木门缝中一闪而过,眨眼间,屋子里已站着八、九个整齐战衣的黑盔镰刀武士。
雷德斯轰爽大笑,贝雷塔斯的黑猪仔,罗特立拉就派你们这些肉饼来送死啊?你们今天谁也别想再竖着走路了。
我大吃一惊,真看不出,亚伦……她竟会是莱罗克亚的人,那可是与贝雷塔斯交恶极深的仇敌……我的心不安地燃烧起萧涩的火焰,难怪……她始终不愿意述说自己的来历。
苏伦,你背叛了罗特立拉殿下,还勾结莱罗克亚的塞尼尔家族的人,真是罪该万死,从此贝雷塔斯将与你不死不休!领首的是一个头盔上印着五颗红星的高级武士,他那尖锐厚重的声音
驰行于我哑然失色的脸畔。
塞尼尔?那……不是莱罗克亚最权望的豪族名门吗?听老兵们说,莱罗克亚王国一半的权力是掌握在塞尼尔大公手上,我的郁郁芊芊心事在回忆中流浪着。
这一次,我的心完全冷透了,看来安贞伦茵公主殿下说的没错,贝雷塔斯已不再相容于我,而且为了杀我,罗特立拉还派出了黑暗圣堂中战斗力极强的黑魅武士。
看着那印着五颗星花的高阶武士,我知道自己已完全无路可退了,黑魅武士并不擅于宏大规模的沙场征战,但城市暗杀搏击却是他们拿手好戏,传说贝雷塔斯的许多重臣王公就是惨死于
他们之手,看来这回,他们是志在必得了。
我拔出了雷电光刀,这是曾与我浴血作战过的兵器,它还将伴我浴血作战,此时它在我眼里,已经超过了雷神奥古丁所用过的上古战刀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