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没有家,何来之想?奥赛罗苦涩地笑了,他远远地凝望着天边独白的星火。
我一拍额头,哦,是了,我忘记你是个流浪孤儿,你为什么不到别的大陆去呢?那里说不定会有更好的环境,我看着他的背影,也看着远处暄嚣杂乱的人影。
奥赛罗低垂下头,哪儿都一样,到处是动荡的土地,我们除了将生命依附在贵主们身上,还能怎么办?乱世之中,一个人是很难生存的,他那单薄孤独的声音,能滴穿我嘈杂迷乱的心。
我沉默了,是的,乱世之中,一个人是很难生存的,许多人为了寻找浅薄的生命乐趣,只能去做权贵们的仆兵佣奴,而我,何尝不是这样呢?虽然拥有孔武神力,而且还是令敌军友军皆
胆寒的雷刀武士,但是仆兵的身份却永远地烙在我的人生履案之中,比起那些苦苦为生存而挣扎的自由浪人来说,我的生活虽丰富,却缺少了鲜艳的色彩。
阿伦大哥,你想家了吧?奥赛罗也仰躺在一旁的青石板上,他那若即若离的声音,如孤独的丁香,浸插在夜的紫陶罐里。
是啊,我重重地叹息着,保持着一种伤感和怀念的姿式,我是赤大陆西边苏提岭的山族人,我们部落村不大,族人们也不常下山骚扰异族人,但是山下的诺斯曼人却还是叫我们蛮族,可
是他们更野蛮,抓到我们的人,不是剥皮抽筋,就是砍手断脚,我那失血的嘴唇里发出刻骨铭心的仇恨之火。
真可恶,他们太过份了!奥赛罗的脸颊上轻起愤怒的红霞。
所以,我们苏提岭的山族部落,联合了周围几十个大小族群一万余人,横扫了整个诺斯曼公国的西部领地,把他们的人完全赶出了苏提山区。
嘿嘿,我那悠悠沉淀沧海桑田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从那时起,我发现外面世界的广阔和美丽,于是便在开始在大陆上流浪,再也没有回到故乡过,后来便成为了斯普特拉王公的一名雷刀
武士。
奥赛罗爬了起来,轻轻抚mo着我手里紧握的月牙型双锋刃的雷电光刀,真锋利,好象还有魔法力量在流动,阿伦大哥,这把刀能借我舞一舞吗?
我摇了摇头,不行,一个真正的雷刀武士就连吃饭睡觉也是刀不离手的,奥赛罗,用你的努力去奋斗吧,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雷刀武士。
奥赛罗有些失望,但很快又快乐起来,明亮的目光中放飞起无数的憧憬,阿伦大哥,我听你的,将来成为一名真正的雷刀武士,他挺直了腰板,将夜空广漠的弧线和远空微凉的星光侵蚀
成永恒的凝固。
我笑着,凝眸端详着他那凝结着道道血脉的纹络,别给雷刀武士丢脸……
是,阿伦大哥,奥赛罗突然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大地武士的标准敬礼,肃穆坚毅的脸庞上,雕刻着风化过后的执着。
我看着他,仿佛看着一粒无心闯入的砂尘,在岁月的磨砺中终成圆润的珍珠,此刻,一切言语都无法表达出我那孤独而又炽烈的复杂情感,阿兹亚母神会赐福你的,但是,我的兄弟,要
成为雷刀武士,你必须先学会忍受孤独!
在黑绸编织的夜空里,古冷的月光,正悄悄地沿着思绪的视线滑翔而来……
这一晚,在平静和安详之中度过,并没有发生任何突发事情,但是一清早,派出的侦骑兵陆续回营,带回了一些令人不快的消息。
在前方二十里处的野森林中,出现了大量巨怪领地标记的识别图腾。
营地的后方三、四里发现少许蜴龙人行走过的足迹。
在德普斯王国方向四十里地处,有一支大型商队……
消息虽然令人不快,但路却还是要走的,领队长是一个头戴黑暗圣堂面罩、盔顶插着纯白色孔雀毛的重装骑将,大家都叫他修斯顿总监大人,我只在远处看见过他,距离虽远,但在一次
很偶然的对视之中,却让我在精神上产生巨大的压迫感,我知道,他才是一个真正让人恐惧的武士。
听高阶雷刀武士们说,修斯顿总监大人是黑暗圣堂中顶尖的黑虎级武士,在前年征战莱罗克亚公国时,曾经在战场上一口气斩杀了对方三十余名以凶猛剽悍著称的影鬼战士,直到现在,
听到他名字的,都能让许多莱罗克亚战士落荒而逃。
也许他一刀就能要了我的命吧?我苦笑,不知高阶雷刀武士能挡得住他多少刀?也许,就连超阶雷刀武士都不是他的对手吧?我的胡思乱想搅起憧憬与向往的涟漪。
队伍在缓慢而有秩序之中前行着,不过我从太阳移动的位置发现,士兵们正悄悄地改变行程路线。
也许是要避过那传说中最可怕的兽人战士巨怪吧?毕竟,我们不是来打仗的,我们只想走我们的路。
我从未见过兽人,不过听老兵们说,兽族是大地上最可怕的种族,它们仅次于传说中凶暴邪恶的魔族,所幸的是,遥远犹如梦幻一般的魔族需要找到魔法参数一致的时空临界点,才能进
入广阔的大地世界,而千年前创世纪之战后,人族的武士们便破坏了魔族仅有的两个时空临界点。
正是由于千年前的那场创世纪之战,残遗的魔法元素在大地上四处流动肆掠,刺激了不少兽族脑域的开发,部分兽人开始具有很强的灵性和智慧,于是在这短短几百年间,兽人成长为大
地上一支不可轻视的战斗族群。
巨怪,正是兽人族中典型的代表。
一个纯粹的巨怪,拥有严重畸型的兽面人身像,身高普遍在两米到三米之间,高大威猛,喜欢装备人族的重装盔甲,善用短柄双刃手斧,会说简单的大地通用语,其凶暴和残忍,也只有
人族的巨灵战士能望其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