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金村的时候,罕见的下起了雪,金村气候暖,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爱见雪,今天竟然飘了雪花。
我去了那条小溪,去了那座山,山底下两座墓碑并列着,他们这么近,一定会再见到的。
至于大师,人家早不住山上了,在金村清净地,单辟了一处小屋。
我就说,那小山包看着就荒凉,上去的路都找不见,怎么可能住人。
大师看到我们的时候不很惊讶,只是对我说,“上次一面,就觉得你们有异样。”
没错,大师就是我们上回过来,临走时碰见过的那个汤婆婆,她和她的师弟住在金村。
她端详我们一会儿,“你非现世人,你。。。可是可不是。”
我大概能听明白,前者说的是何释,但后者,是我??
怎么还可是可不是了,我是我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大宝贝,不是现世人是什么?
等等,难不成。。。我直接穿越到了我妈肚子里?
看渡缘大师的表现,她应该不具备听外人心声的技能,要不然早骂我脑洞大开了。
她让我坐过去她旁边,拇指摸着我的眉骨,“你前世乃自戕而死,德行未满,被强行剥去了选择连接前世记忆以及投胎世界的权利,你若愿意付出代价,我可以为你找回权利。”
她在放什么屁,这屁跟顺怨放的也不一个味儿啊。
我试着问她,“可是你徒弟说。。。我是被砍头死的啊,还在城门上挂了一天。”
说着我都嫌瘆得慌,脖颈凉凉的,不自觉上手搓着。
她表情淡然,“你是在刑场上,用了刽子手的鬼头刀自戕,随后再被人割了头,挂了墙。”
我:“哈?我干嘛那么想不开?都要死了还来这一出干什么?”
我不理解,难道前世的我还是表演型人格,临死还要演绎一番,不求名垂青史,但求遗臭万年。
她不再多说,给我和何释各倒了一杯茶,她自己也小抿了一口。
她:“此为天机,再想知道,则要付出代价。”
说得这么玄乎,跟算命师傅不一个形式么,先给你算一半,算到最让人抓心挠肝的地方,给你来个:欲知后事如何,请先付钱。
我当即就想走,可是何释跟尊石像似的,脸上的表情,透出的眼神,都无比认真。
我要是再不依他,听大师好好说,他肯定得折磨死我。
算了算了,破财消灾。
我问:“多少钱?”
大师看过来的眼神像在看傻子,“十年寿命。”
我:“。。。。。。。”
她:“泄露天机遭天谴,尤其是开启前世,我需要你的寿命为我挡灾。”
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虽然顺怨说过我这辈子长命百岁,但长命百岁也经不起十年十年的造啊。
但我们此行目的不在我,我比较想问何释的问题。
我:“大师,那我不想知道了,我比较想知道何释的事,他为什么穿越到我们家?”
大师又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一会儿,“你与他之间千丝万缕,世世孽缘,知道他便了解你,知道你便了解他。”
我眨眨眼,仔细品了品大师的话,我怎么觉得,她的意思是。。。我和何释前世就认识?而且关系,好像还不简单?
这下我倒真来兴趣了。
想我孟见君面若桃花身若柳,英俊潇洒菊活佳,可是到了何释这儿,真情打动加以身相许,竟然不管用!
现在听大师这么一说,我真怕我是他前世的仇家,穿越到我们家,吃我的和我的睡我的,就为了报仇雪恨。
我:“那。。。您这。。。给打折吗?”
她又抿了一口茶,“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已经给你打半价了。”
我:“您见过我爷爷!”
她表情略带迟疑,正巧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她看过去,问那个男人,“师弟,我说他爷爷的事,算泄露天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