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有一件淡蓝色的短袖开衫,爷爷一到夏天恨不得天天穿,尽管并不合身,几乎大出去了一圈。
箱子最底层压着两本剧本,是我们下午要围读的第一部分。
何释递给我,我便翻开看着,虽然我现在看剧本的状态,约等于美国人研究甲骨文,一个字也读不进脑子里,但我就是看,翻来覆去地看。
我要再不做点别的…刚才那段录音冲击太大了!太尴尬了!我挥之不去啊!
真不是我脸皮薄,那自己做爱的音频被清醒着的自己听到,给谁谁不尴尬啊,这效果不比被爸妈逮到和对象做爱差多少,我脚下都要抠出一整个宇宙了。
地球同胞们,阿基米德愿意撬地球就让他撬吧,撬走了,我再给你们抠一个。
我甚至打算一直这样“埋头苦学”,直到前去围读。
但何释还是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宁静,“孟哥,我们的这种关系,到此为止吧。”
?
“你、你…说什么?”我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脑子里都是混沌的,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他又低着头说了第二遍,这使我彻底愣在了原地,难道…我昨晚胡言乱语的时候,表白了?
是我自己,亲手扼杀了我还是受精卵的爱情?那男一是不是也没着落了?我用付违约金吗?
不对,好像还没签合同,挺好挺好,不用赔钱就还凑合。
但仍止不住心跳的慌乱,试探着问道:“我昨晚,还说了什么吗?”
我终于有勇气抬头看他,因为我必须第一时间确定他的眼神和表情,看他是厌恶,还是烦闷。
可是…他突然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那我八成没表白。
“你总问我。”何释开口,仅说了半句,后半句仿佛难以启齿,最终他可怜我求知的眼神,告诉我,“问我怎么长得那样好看。”
我:“……。”
这至于脸红吗?我平时没少夸他好看吧。
我:“就这样?”
他:“还有。”
他继续说,“你夸我…大。”
我:“!”
至于了,这回真至于了,我在做爱的时候,到底他妈的搭错了哪跟神经啊!
我的脸重返热带雨林,脑子里仿佛有上万只恐龙在狂奔,接着陨石坠落地球灭亡了我脑子里的恐龙,两个猴屁股在罗婆庄194号里对望。
我强撑出一份仗长者的淡定,“咳咳,那个,何释啊,我不都是在夸你吗,那你为什么要结束关系?”
我假装不在意,语气云淡风轻,被子里的手却快把被罩搓磨得就地起火。
“你不开心。”他扭过头来直视我,“每次云雨之后,你醒来便对我爱搭不理,眼含怒意。”
误会,大误会,我那是害羞和尴尬,跟厌恶谁没有半分钱关系。
再或许,可能是我觉得亲密中的我太丢脸,事后便不想提起,刻意逃避。
“是我强人所难了,既然孟哥如此厌恶我,那我又怎么好强求。”他说着,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眼皮下垂看向一边,有些含胸的姿态。
听着他的语气,看着他的动作,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因为老朋友来看我了,来自《红楼梦》里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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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给我点时间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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