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房间里面无尽的缄默。
这一晚,陆家别墅注定了不能安眠。
家庭医生到的时候,看到秦悦歆不禁微微怔了怔。
但是他向来都习惯多做事少说话,也没有说什么,直接上前检查了一番,确认并无大碍才帮秦悦歆打了写葡萄糖。
陆晨安正在阳台上抽烟,脸上的表情阴郁不明,“她怎么样了?”
“发烧,可能是受寒了,吃些退烧药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医生识趣地自己出去了,留下房间里面一个睡着一个沉默的人。
秦悦歆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有些暖了,陆晨安就在他的身旁,一只手扣着她没有打点滴的手,闭着眼睛,整个人脸上的阴戾没有了之后,就好像是那两年里面和她在一起的陆晨安。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一旁的人已经醒了,压着她:“你还在低烧,别乱动。”
手上的点滴还有半瓶,秦悦歆抬手甩开了压着自己的手,“我上洗手间。”
陆晨安从另一侧下了床,拿过她提起来的点滴:“我帮你。”
秦悦歆的身高并不高,提着点滴的时候刚才的血已经有些回流了。如今陆晨安提着,两个人本来就相差了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如今他还太高手,那回流的血已经被点滴冲了回去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背的针头没说什么,进去浴室的时候她抬手重新将点滴拿到了自己的手上:“我自己来。”
烧了将近一个晚上,她现在的脸色苍白如纸,双唇没有一点儿红润,看着就像是个没有一点儿气息的假人一样。
那一晚之后陆晨安再也不敢碰她了,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把她紧紧地扣在自己的怀里面,洗手间的剃须刀,他全部都关在了一间客房里面去,白天上班的时候把门反锁了,秦悦歆根本进不去。
秦悦歆却真的越来越有出家的态度了,每天早上很早就起来念经书,下午又抄一遍,晚上还要背一次。
陆晨安将她所有的经书都烧了,可是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她全部都已经背下来了。
两个人就像是斗气一样,这般地僵持着,别墅里面的佣人在这样的低气压下,没有任何的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歆歆,秦慎宇想见你。”
这是陆晨安回来的第一句话,他一边看着她一边摘着自己身上的领带。
秦悦歆却低头翻着自己手上的书:“我不想见他。”
半个月,她的头发已经长了些许出来了,刺刺的头发,每次摸上去都是一掌心的刺。就像是现在的秦悦歆一样,谁都靠不近,一靠近就会被她扎得满身的刺。
佣人递了一杯参茶上来,陆晨安接过喝了两口,才开口:“他说他活不了多久了了。”
秦悦歆脸上终于微微动了动,转头看向他:“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我送你过去。”
他伸手想要抱她,她却拿着书,坐到了另外一边。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了,陆晨安每次都只能收回手,脸色阴暗不明地看着她。
这一次,他没有再收回手,挪着步伐也跟着坐了过去,抬手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面。
秦悦歆抬手推开他:“你想干什么?再强女干我一次吗?”
陆晨安脸色一沉,却还是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直接放在自己的身上:“歆歆,你这么折磨我,你不难受吗?”
他拿着她的手,低头一点点地吻着她的手指,眼睛却一直挑着看着她。
她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的眼眸有些冷:“你难受吗?我不难受。”
说完,她推开他,直接起身走上了楼。
第二天的时候陆晨安拿了一顶假发给她,“歆歆,你头发还没有长出来,先戴上这个。”
她伸手拿过直接扔到一旁,什么话都没有说,意思却是十分的明显。
他弯腰又捡了起来,看着她笑:“歆歆,你最好不要逼我,不然我一不开心了,可就不是只断陈浩一根尾指这么简单了。”
秦悦歆脸色一僵,站在那儿看着他。
陆晨安笑了笑,抬手将手上的假发戴到她的头顶上,还帮她理了理:“还是你的头发好看,这假发,就算再好,看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秦悦歆紧了紧身侧的双手,“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