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臻臻不爱好男女之事,她从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一路做到了大梁首辅,只用了十年的时间。
在她三十岁这年,萧翎即位六年了,萧翎是个好皇帝,文治武功励精图治,不亚于他的父皇与景明帝。
这一年,祁臻臻送走了这一生最敬重的父亲。
从祁臻臻有记忆起,祁昀慎当爹又当娘拉扯她长大,直到后来娶了娘亲景秧,父亲心里紧绷的弦总算放下。
不管是徐璟秧,还是景秧,她们都是一个模样。
父亲私下里告诉过她,不要听外面人的话。
景秧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在她印象里,爹娘从来没有红过脸,不像二叔二婶,和姑姑姑父,无论娘亲说什么,父亲永远都是好好好。
祁臻臻有很多来自家人的爱,她不需要再从旁的男人身上获得什么。
她生来就是天之骄女。
父亲从前征战沙场,落下旧伤无数,还曾经中过剧毒,在这几年间开始显化出来,父亲不再前往西山大营,更多时候都是留在府里陪伴祖母与娘亲。
娘亲除了日渐消瘦以外,瞧着并没有别的异样,就连脸还是少女的样子,为此,娘亲总是故意将自己扮老,穿着颜色深沉的衣服,梳着不再时兴的发誓,唯独不变的,是每日父亲都会牵着母亲在湖边散步。
父亲去世前,也如祖父一般,对她和妹妹说了许多话。
父亲将她单独叫到屋里,说的更多的,是让她保护好自己。
祁臻臻闷声点头:“我知道了,我还会护好祁家的。”
祁昀慎摇头,如幼时一般拍了拍祁臻臻的脑袋,“你有大才,但不可骄矜,祁家三代以内还能稳住。”
祁臻臻痛声大哭。
祁昀慎:“去将你妹妹叫进来。”
祁雅南十八岁那年成婚了,夫君是刑部尚书家里的小孙子,夫妻俩偶有拌嘴,但还算恩爱和睦。
祁雅南进屋就抱着父亲痛哭,祁雅南性子不如姐姐坚韧,更像是姑姑祁嫣钰的性格。
祁昀慎无奈笑,拍了拍祁雅南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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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祁雅南叮嘱完后,裕德大长公主来了,她如今头发全白,进屋坐到床边。
祁昀慎喉头微涩,“儿子不孝,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裕德大长公主看着祁昀慎,“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几年,几个孙子我也会看好,你安心去。”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我虽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但代价总归是你自己受着,与其让你行尸走肉般活下去,倒不如遂了你的心愿。”
裕德大长公主拧干巾子,替儿子最后一次擦脸。
“母亲何时知道的?”
“刚开始我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后来有一次梦到了你舅舅。”
八年前,京城有过一次地震,景明帝给大长公主托梦,告诉她帝陵有个地方被震出了一个洞,晚上睡着漏风。
那处位置隐蔽,巡逻的侍卫都没发现。
大长公主半信半疑让人去查,果然有端倪。
自此大长公主开始思考景秧的身世,晏回对徐璟秧有多深情,长公主心里比谁都清楚。
一样的名字,相同的脸,认谷神医做义父,对祁臻臻亲如母女,从不介怀前世子妃徐璟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