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瓷没回自己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前院。
前院议事厅里灯火通明,四名族中长辈面色沉重。
谢瓷抿了一口茶,淡声:“母亲当年的血咒,你们早都知情了?”
这四名长辈,是母亲谢玲生前的执法,也是谢瓷为数不多真正信任的人。
当年谢玲离世,四名老执法迅速辅助谢瓷稳住岛上局面,甚至在派人寻找谢鸢一事上,出了不少力。
其中一名老执法是谢瓷现任夫君高振轩的父亲。
“掌事,当年你母亲也是无奈之举,除了你与余侗岩外,你母亲就是这岛上最疼二小姐的人,可世事无常,谢绛师从大祭司,几乎从大祭司那习得所有术法,她立下毒誓谢家一族必亡于谢鸢之手,连大祭司都没有办法化解,你母亲也是没有办法。”
说话间,高执法老泪纵横。
有人的地方就有明争暗斗,岛上四大家族关系纵横交错,各家都有自己的手段,可没人敢在谢家嫡系长女之事上打主意。
谢瓷深吸一口气,捏紧了茶盏。
她始终记得母亲离世前的前一夜,谢玲告诉她:“阿瓷,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都是天意,你我没有办法。”
谢瓷深深闭了闭眼。
这些年,谢瓷夜不能寐,她唯恐女儿在大梁某个角落里受苦。
伤她最深之人,不是旁人,是她的至亲。
“是啊,掌事,如今您将大小姐接回来,她恐怕也寿数不久了……”
“你母亲也是岛上众人着想。”
话落,一枚茶盏嘭的一声摔倒地上。
室内顿时一静。
谢瓷捏紧拳头又松开,“全都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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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筝心里有事,半夜她又心悸了一回,便睁眼到天亮。
脸色不好看,姜云筝难得抹了一次胭脂。
院子里的丫鬟叫做之南和含冬。
之南替姜云筝布好早饭,“二小姐,掌事说您用了早饭后,她就带您去祭司院。”
姜云筝嗯声,她在院子里没看到侯月的身影,不禁问了一句。
之南:“侯姑娘见山上桃花开得好,方才上山赏花了。”
饭后不久,姜云筝正欲出门时,含冬便来禀报说院门口来了名男子。
说话间,含冬眼里难言惊艳。
谢家岛男女之防没有大梁严厉,谢府来往形色的男子众多,含冬她们倒是第一次见到祁昀慎这般气质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