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再见,二哥。”
“再见。”
言林坐在不远处的车里看著他们兄弟情深,心里微微有些发酸,虽然他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吃醋。过了一会儿十二挥著手朝自己跑过来,手里的蛋糕盒子一颠一颠的,金黄的阳光洒在身上,放大的笑容也像是被烘烤过一样,全都透著暖意。
他忽然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的景色是如此之美,就算充满了无数危险和艰难,也无法掩饰它震慑人心的美。
七天足够爱上一个人吗?或许太短,但经历过生死便足够了。只有一起经历过的那些,才是最美的。爱永远是我们最无法抗拒的一种感情,它总是毫无预兆的降临,然後让你不可逃避。
被判了死刑也可以毫无畏惧,人活一世总要面对死亡,自己只是比大多数人早了一点而已,没什麽可怕的。
两个人一起,就没有什麽是不可面对的。
终章
终章
“十二这趟任务的周期是十二天,磨合期五天,任务期七天。”
苏机进入里屋,在墙壁上一阵摸索,直到厚重的墙壁上出现一道门,他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去。
“我恰好是半个月做一次全面整理,每月的一号和十五号,然後就会发现少掉的一个胶囊。”
他从消毒室走了出来,一直在自言自语,
“知道我恰好要给B区第七小队委派任务,算准了时间把十二安排进去,你说我这麽秘密的命令除了自己谁会知道呢?这麽了解我生活作息的,又会是谁?”
这是一个问句,却并没有得到回答,他似乎不太在意,动作不停,继续往里走。
“小狐狸说的很对,除非是原本就住在这里的人,外人根本不可能拿到我惯用的胶囊。”他自嘲的笑了笑,周围除了锁链晃荡的声音和分辨不出意思的低吼之外并无其他人声,於是他只能寂寞的继续说给自己听,“最关键的是,如果真的是军方那些废物要除掉那个孩子的话,会用更直接的方式,随便安插一个罪名,或者……神不知鬼不觉的天灾人祸都可以。还会有谁,在担心他死後的名誉这麽麻烦的事,弄个任务中以身殉职什麽的……”
他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居家服似乎还没有他的实验服穿著舒服,明明是舒软的布料却觉得呼吸都不顺畅起来,“温靖言。”叫出这个名字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靠在墙壁上急促的喘息,“这最符合你的作风了不是吗?我猜你不知道那个孩子叫言林吧?他是言澈的堂弟。”
苏机已经拐进了房间,原来这里面的还别有洞天,几个房间连在一起,最里面的是一间卧室,靠墙的位置上放著一张大床,另一边有一个塞满纸质书的大书柜,旁边还有一张小书桌,上面放著一台笔电和一本摊开的杂志,计算机是几年前的型号,播放器还开著,低低的循环著一首英文歌;杂志也是几年前的刊物,现在都已经停刊了,书角也有些泛黄。
桌子上还放著两个相框,大点的那个窄窄的框子里塞了满满十二个人,勾肩搭背笑容放肆;小点的那个里只有两个人的半身,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现在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所有曾经的激情都已经归於平静。
这种摆设一看就知道主人家是个念旧的人,看不到未来的人便只能回忆过去。
Something in your eyes I see
Is all I’ve ever wanted
(And) Something in your smile for me
Is calling out my name
Your eyes it seems
Are mirrors of my dreams
In ways I can’t explain
And my heart will never be the same
苏机在计算机前坐下来,把播放器的音量调高一些,熟悉的歌词在封闭的空间里做著低空飞行。
“今天是你的生日,还记得吗?”他拉动著播放器里的菜单,却找不出那首简单的《生日快乐》,放弃似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几乎是哀求的声音,“别老让我一个人说话呀……”
“痒──”
原来房间里真的不只是有他一个人,或者也可以这麽说,另一个“人”的存在大概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又一年了,靖言,我们又走过了一年,”他在温靖言的丧尸面前跪下来,双手抱著它的腿,脑袋抵在对方膝盖上,“死亡太容易了,所以才要活著,你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
“痒──”
“本来我亲手给你做了生日蛋糕的,不过现在你是吃不到了,我把它拿给十二了,你得跟他道歉,等我有空了再给你做好不好?暂时是没时间了,第七小队带了原发性变异病原体血样回来,得忙一阵子了。”他笑了笑,“你不会介意对不对?”
那丧尸挥了挥手臂,却被束缚的锁链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里。
苏机起身把它因为挣扎而错位了的丝巾重新移回原位,以防它在冰冷的链子里伤到自己,“生气了?十二可比你更生气呢!还记不记得以前有一次你把他的限量果仁蛋糕全吃了,结果把他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