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睿滕没有在理边上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他的心都在海里,纠结的心一直悬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小东西,听到我的声音你快回来,不准偷懒睡去,我接你回家,我们回家,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席睿滕一声声嘶声力吼,底下的人也加快速度进行打捞。
夜晚,本是漆黑一片的海域,变得通透一片,闪亮的灯光照射在气波澜的海面,谁也不敢遗漏任何一个角落。
直到最后一个小时的最后一分钟,席睿滕彻底的绝望了。
论一个人在水里能够憋多久的气,更何况是在受伤昏迷的情况下。
绝望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往外倾,下一秒,整个人瘫倒在上官易晖的身上。
“疼死我了,幸好我学过这招,不然席少你真跳下去,颀爽不会死,颀爽福大命大……”
席睿滕被送回医院。
海面下的三个人,九死一生……
卢颀爽昏迷时,手仍旧紧紧的抓着周越的手,落入海中,轻飘飘的,整个人看到水面的灯光,还有个声音一直在喊着她的名字。
她睁不开眼,动不了。
身子一点点的往下,手才松开周越。
睿滕,替我好好活下去。
……
席睿滕送往医院,上官易晖索性让他睡得更久一点,不然人一醒过来,接受不了人还没有找到的消息,只会疯狂的想死。
过了三天,席睿滕终于睁开眼睛,旁边仍旧站着是上官易晖。
上官易晖一脸的无奈,忧心忡忡的但:“席少……颀爽找到了。”
席睿滕一看上官易晖的脸色,淡淡问道:“人在哪?”
跟着上官易晖到了病房,看到那一张苍白的脸躺在床上,头上都是一圈圈的纱布。
“颀爽命大,命捡回来了,只是醒不过来了。她的头多次的碰撞,后脑勺有淤血,又落入海中,缺氧……手术虽然已经成功了。只是可惜了。医生说,若是醒过来,要么是痴呆,要么就是听不到,说不出……”
席睿滕听着这些话,心中的痛没有一点的减轻。
人在,不幸中的万幸。
以后,难道他再也听不到那唤他名字的声音?
席睿滕走进去,一个人坐在病床边上,一手握着卢颀爽的左手,一手抚摸着她的脸。
“小东西,看来你是听到我的话了。舍不得离开我,你一定心里再骂我,怎么那么的不负责任,敢抛下我们的孩子跟你一起去。其实我是骗你的,知道你舍不得我,舍不得孩子,我就想让你着急。你看,你现在回来了。你回来,每天我看着你,我照顾你,这辈子一生一世。”
卢颀爽仍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沉睡着,没有,也没有席睿滕所期待的奇迹。
“老婆,记得我们在打网球的时候,你奖励我一个要求,你说过不管怎样,你都会同意我。小东西,别怕,一切有我,我会给你另外一种新的生活。所有的伤痛都会消失,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席睿滕小心的擦拭着卢颀爽的左手,上面也缠着纱布,是被项链划伤的。
时机也许到了,不管这辈子卢颀爽是否会醒过来,他都会选择那么做。
席睿滕撑着身子走出去,整个人架不住,瘫坐在椅子上,对着身边的上官易晖说:“上官,去安排……动手术……”
上官不解,可是人都已经这样了,手术还有必要嘛。
席睿滕将头靠在墙壁上,“我不想她每逢下雨天还要煎受手上的疼痛,也不想她在沉睡中想起那些事,让她害怕……结束吧,醒不过来,我照顾她一辈子。醒过来,颀爽也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还不如从头开始……”
上官易晖看着面前带着沧桑的男子,做这样的决定,虽然没有经过颀爽,却是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辈子,他的妹妹经受了太多,很多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够忘记的,夜夜挥之不去,那种痛苦,谁也不能够帮她。
徐静那天回家就哭了,跟他说颀爽那些事根本放不下,梦魇每晚轮回,这样下去,人迟早得出问题。
索性,他也同意了席少的方法,那就是——失忆。
忘却所有,重新开始。
失忆,本是为了让卢颀爽忘记疼痛,忘记痛苦,只是药的副作用,顺带着将那些的记忆一片的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