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格日勒眼中闪过一抹沉痛,“她和冷儿很像。”
阿忽利一震,“什……什么?”原来他不杀她是因为她和他未过门的妻子样貌神似。
如此一来,他也不难理解他为何将那女人留在身边了;只是……即使样子相似,毕竟还是全然不同的两个女人啊!这……“我了解将军的心情,但她终究不是当年的冷儿姑娘,我怕……”
“我会小心。”格日勒明白他的忧虑何在,他也知道有那样的顾虑实是难免。
“将军……”
“阿忽利,”他打断了阿忽利,“再让我观察她一些时日,若她真有异心,我会亲手杀了她。”
阿忽利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第三章
第二天晚上,假冒店少东的阿普左亲自为格日勒及安苏送来了消夜。
“不知道小店准备的东西合不合苍狼将军的胃口?”阿普左极尽殷勤地问。
格日勒淡淡地说道:“我对吃的不挑剔。”说着,他示意要阿普左把饭菜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是。”阿普左恭敬地向他一欠身,服侍周到地替两人将碗筷摆好。绕到安苏身边时,他向她使了个眼色,唇片掀阖了三两下。
“苍狼将军请慢用。”话落,他转身便退出了客房。
安苏望着桌上的佳肴美食,神情显得有点沉郁。
别吃!这是刚才阿普左的唇语。
阿普左叫她别吃,那也就是说这些饭菜下了毒;虽然她不知道阿普左下的是什么毒,但可想而知,绝对是足以取格日勒性命的剧毒。
“吃吧!”格日勒睇着她,径自夹了一口向往嘴里送。
看见他津津有味地嚼着肉,安苏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刺戳着般的痛。
不,她不是想取他性命吗?怎么这会儿却舍不得他死呢!?
他是完颜阿骨打的麾下大将,他是大辽的敌人,他是冷血残酷的刽子手,他还是对她无礼侵犯的男人,他……天呀!她居然想阻止他吃那些东西……“你不吃?”他抬眼望着她,眼底有一种莫名的温柔。
“我……我不饿……”她摇头。
“噢。”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点也没疑心她眼底的挣扎。
见他全无戒心地吃着,她数度想出言制止,但她不能那么做,因为她一旦说出口,必定会连累阿普左及旧将军府的那些老仆们。
他们不顾自身安危地前来营救她,她又怎能辜负他们的心意,甚至害了他们呢?
喔,安苏,别忘了你的身份,别忘了你是谁!她在心里吶喊着。
就在她内心交战的同时,格日勒的脸上出现了惊疑的神情,“这……”他搁下酒盅,眉心处急遽地冒出冷汗。
他喉头烧灼,胸口如针扎、如虫啮地万般难受,不一会儿,一股痛麻迅速地扩散至他的身体……“有毒?”他难以置信。
突然,门板砰地一声被踹开。
即使中毒,他仍本能地拉住安苏往床边退去。
抓起挂在床边的刀,他强忍着那要人命的麻痛感及乏力感。
“格日勒!”阿普左和数名壮了齐冲入房内,恶狠狠地瞪着他,“今天就是你的死忌,纳命来!”话落,他挥刀直取格日勒的咽喉。
格日勒推开安苏,力搏阿普左及他的同伴们。尽管身中剧毒,他仍勇猛无比,直让阿普左他们占不了半点便宜。但一番缠战后,他开始有点力不从心,因为毒性在他不断的大动作后扩散更快,转瞬便侵袭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冷汗直冒,唇角也涌现暗红色的鲜血。在数人围攻下,他的身上多了几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