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似乎沉吟了一下,对云依楠道:“既然如此,四皇妃就独自演奏吧。”
云依楠眸光动了一动,扯出一个俏皮的笑意:“父皇您不要信姐姐的谦逊之言。姐姐既然能在冰棺中沉睡十五年而不死,自然非常人能比。楠儿就见过姐姐施展武功,可厉害了。一般人哪怕练个十年八年都达不到那种境界呢。”
云依楠做了个崇拜的表面,又看向皇帝,补充道,“父皇您说,是不是很神奇。姐姐既然连武功都能在沉睡中习得,小小的琴棋书画又哪能难得住姐姐?”
皇帝老眼中精光一闪,饶有兴趣地盯着云若乔道:“云丫头,可有此事?别说四皇妃是在骗朕啊。”
云若乔眉间闪过一抹凌厉,扯唇一笑:“四皇子妃就是在骗皇上。”
☆、第十七章 献艺
云若乔眉间闪过一抹凌厉,扯唇一笑:“四皇子妃就是在骗皇上。”
“嗯?”皇帝老眼微瞪,淡淡地扫视全场。那一眼虽则看似平淡,但为臣者都知伴君如伴虎。这一记平静的眼光下,谁知会不会暗藏着雷霆之怒?
于是乎,殿中响起整齐一致的抽气声,众人齐齐看向云家两名女儿。
相比众人的惊吓,云依楠更了解周围众人眼底看死人一般的眼光,而那个死人就是她。
面色苍白的云依楠慌忙走出席位,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父皇,皇上明察,儿臣所言一分不差,姐姐她确实有高深的武功在身。儿臣即便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父皇啊。”
皇帝一双老眼目光幽幽,看着云依楠惶诚恐的样子哈哈大笑:“快平身吧。朕自然知道你会不骗朕,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皇帝朝她摆摆手,云依楠终于起身回到座置上座好。
辛同轩转眸看了她一眼,转头去斟酒,面色不悦。云依楠委屈地盯着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云丫头,朕觉得四皇子妃说得对。你本就异于常人,天生神通也说不定,不如就表演给朕和皇后看看。”皇帝一脸和蔼地望向云若乔,又稍转眸子对云正德询问道,“云爱卿,你意下如何?”
云正德一愣,似乎没出想到这个问题会落到他这,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看向身侧的钟明玉。
“皇上,您就不要再为难云大小姐了。四皇子妃想要奏琴,让她快些奏来就是。如今天色不早,本公子还想早些回家睡觉呢。”百里旭扬着头催促道,身子歪斜在席面上,显得懒散而随意。
顷刻之间,场中又响起抽气声一片。感情这位是嫌皇上罗嗦吗?胆儿也太肥了吧?
“咳!”皇帝果然重重地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说道,“既然云爱卿也不想为难云丫头,那就让四皇子妃独自演奏吧。”
云依楠身子颤了颤,低垂着眸子往大殿正中走去。那里一架古琴,正是刚才相府小姐所弹的那架。
她轻身坐于琴边,衣袖拂过琴身,划过丝丝寒凉。两只素手轻捻慢挑,婉转琴声如水般流泻而出。
云依楠自小便知有庶女的名声落于头上,于琴棋书画之上下得苦功自是不少。一曲《江南春》弹奏得极为柔软婉转,仿若江南三月春风拂过大殿,流过春雨雾迷蒙的尖角莲池,流过朝阳初上的西子湖畔,流过烟柳拂堤的雕梁画栋。
一曲方歇,云依楠终于露出满意的笑意,她的琴技虽比之相府小姐略逊一筹,但难得所选的乃是最适合她性情的曲子。
一曲奏罢,她抬眸略看殿中之人的神色便知自己没有输给相府千金。
“嗯。四皇子妃第一才女之名果然名不虚传。”皇帝满意地笑着,“看赏!”
云依楠喜出望外地跪地谢恩,眼眸若有若无地瞥向云若乔,眸光中划过一抹得色。
抬起头再看向皇帝,还想再舞一曲。琴技她或许不能当第一,但论跳舞整个京城却是无人能及。
就在这时,钟无究忽然含笑看着龙座上的皇帝说道:“无究有一请求,望吾皇恩准。”
皇帝眸间闪过一抹异色:“说来听听。”
钟无究站起身,款款道:“无究本就是为乔儿而来。方才听得两位小姐抚琴,忽然送乔儿一首琴曲,以表吾心。”
皇帝笑着点头:“不想无究公子如此有心,既然朕和众位如此有耳福,自是不能错过。”他转眸看向云若乔,“云丫头,你说是吧?”
云若乔淡淡看向钟无究,隔空相望,她一双眸子如同被烟云笼罩,让人辨不清颜色。
钟无究心中一紧,唇间的笑意却未减淡半分。
“看来云丫头没有意见,无究公子这便开始吧。”皇帝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