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棠摆好筷子,敲门喊道:“娘,吃饭了。”
沈蝉收起傻笑,咳了两声,矜持啊,她现在是个低调的富婆。
风轻月淡,离落的洒进院子。
桌上除了饺子和煎包子,还有烧鸡和糟鹅掌,沈蝉努力一下,勉强炫完。
李玉棠把空碗筷收走,又去堂屋拿了茶水和杯子,她年纪小,不喜吃茶,就翻出了一罐蜜,泡甜水喝。
坐车挺累人的,沈蝉和李叔夜都没什么精力,懒羊羊的靠在椅子上,李玉棠劲头足,嘴巴从进门开始就没歇过,一会儿说到邻居家有什么好吃的,一会儿说到下午的那两匹大马,一会儿又跳跃到吃河鲜。
沈蝉被她念叨的也嘴馋了,“把榛子和栗子拿出来吃,你大姐还做了花生,油纸包着的,你去找找。”
李玉棠欢呼一声,撒着小腿进屋拿零嘴。
叽叽喳喳的声音一消失,沈蝉打着哈切问,“明天就去见周行吧,要做的事还挺多的,引水,平地,施肥,还有我们的鱼塘也要整出来,种一池莲藕。还可以请一个长工,帮忙打理。”
李叔夜并不清楚农时,不过想也知道,春耕时候请人干活价钱要高,与其雇个长工,不如买几个人。
既能帮着管事,又能看顾家业。
沈蝉觉得有理,她心思转动,“再买个厨娘吧。”
李叔夜抬头不解,“为什么?”
沈蝉心里只有一点点的愧疚,“我不想刷碗。”
李叔夜看着她,半晌才说,“好。”
简单的商量了几句,就把正事放下,惬意说着闲话,都是一路上看到的风俗民情和吃食。
古代车马颠,时间又久,自己不找点趣味,出门远就是受酷刑。
兴致正憨,直到十点多才熄灯睡觉,被子都是家里带的,又软又暖和,还带澡豆的香味。
沈蝉迷迷糊糊的想,等出了太阳,就把去年的被子晒晒,换着盖。
心思重的后果就是睡不饱觉,隔壁一大清早跟办白事一样,吵个不停,沈蝉麻木的起床,洗漱完后就拿着铲子冷笑出门。
新邻居,作精啊。
几十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院子里,挂灯笼的挂灯笼,换牌匾的换牌匾,门口还摆着两个狮子,院内的石砖都掀了起来,换成了青石板,内饰和家具从头到尾全换了一遍,就差把房子推平重建了。
“灶房推了,给公子盖个亭子。”
“这条道铺石子,旁边挖个塘。”
许管事正忙着呢,背后冷不丁就搭上了一只手,他皱起眉怒道:“有没有规矩?”
沈蝉冷笑一声,铲子把地面拍出大坑,“大哥忙什么呢?我帮帮你。”
管事除了当孙子就是当爷爷,还没给别人当过大哥,他冷着脸扭头,“你叫什么名字?”
沈蝉露出大白牙,“我叫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