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单子,安南方签收。
完了,他很奇怪地问我:“多少啊?”
我还给他:“两千同,落款人叫‘鲍恩’,我看象个化名。”
安南方看了看:“不认识这个人啊?”
“肯定是你办案时帮人忙了,不然,怎么会有人给你汇钱呢?”
安南方想了想:“我还真救过几回人命,不过,都好几年了,怎么这时候又想起报恩来了呀?连个具体的汇款地址都没有,想退都难呀……”
我说:“这不是困了递个枕头嘛,给你儿子上最好的学校积点学费不挺好吗?”
他皱眉笑了笑:想说什么,没说,只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我觉得,他那口气吐得很舒服。
10日
暮春的###点钟相当于女人的十七八岁儿,有滋有味儿有点凉。
骑着自行车,我直奔庙岗子。我打算从庙岗子前过去,我可不想再让高奶奶吓我一跳。
过下有流水的小桥,过安静了许多的果园,入同样安静的天堂庙。离村口不太远,就见一个戴红头盔、穿一身蓝的女人骑着辆踏板摩托车突突而来,我也没在意,在意也白搭,我又看不见她模样儿。
可是,没想到,就在即将擦身之际,那摩托车却在我面前缓缓停下了,女人一摘头盔:原来是亮丽的桃子。
“孩子还好吧?”桃子笑得真动人,双眼洋溢着善良和温暖。
“当然了,不然我能出来吗?”我单腿支了自行车,这女人,穿这身衣服可比穿白大褂好看多了。
“干什么去呀?”桃子前后看了看,路上,空无一人。
“我去采点艾蒿,平常给人灸灸小病儿,你不会告我争你们的饭碗吧?”逗漂亮女人玩儿,是男人眼里的最漂亮的事儿。
“你真行,原来我也读过几页这方面的常识,就是没实际操作过。”桃子笑笑,欲言又止。
不会是想跟我学艾灸吧,爸的,不知我能不能应付你们妯娌俩。我有意引她:“其实也很简单,几个穴,几炷艾,十几分钟,跟大街上烤红薯差不多。”
“是吗?”桃子笑出声来,“哪天,教教我行不行?我出学费?……我得走了,上班时间快到了……”桃子说完,不等我回答,便急驰而去。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远远的,前面又来了一辆摩托车。
原来,她是怕人看到。呵,爸的,女人结婚有什么好呀,想勾引个男人都得吓成这样。
去庙岗子的路,挨着如达家院子西面。往这条路上拐的时候,我灵机一动:要不,以后,必要的时候,我就住在如家这儿去挖那个葬缸子。
离岗子老远,我就看到一棵大柏树下站着个人,越来越近,看清了,是高奶奶。手里拄着根柳木棍,青森森的如苔皮,充满了生命的符号。我听爷爷说过,柳树很禁活,就她手里的那根柳木棍,地里一插就可以活的。人家这生命怎么就这么好繁殖呀。
我刚把自行车在高奶奶面前停下,她就冷冷地问道:“谁?来这儿干什么?”
“高奶奶,是我,根伟,我来采些艾蒿,留着以后给人治病。”
高奶奶这才舒展了眉毛:“好,好孩子,去吧。”
骑着自行车,我绕到了岗子后面,咣咣当当就把